“联姻?”朝牧隐冷漠道,“小主身患痘疾,性命垂危,联姻一事恐怕要让裘盟主失望了。”
“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裘莫言边掏出药瓶,边谄笑道,“在下机缘巧合寻得痘疾解药,正要献给小主,还望朝楼主引见,在下要面呈夏阁主!”
朝牧隐只好奏报夏妙玄,夏妙玄捋须沉思,喃喃自语道:“他竟然能寻到解药?如何确定是解药?”
“阁主忧虑的是,”岳阳楼主关玉峰趁机道,“此人心术不正,又对阁主、小主多有怨恨,如果他暗藏歹心,岂不是害了小主?”
“此言差矣,”朝牧隐不急不躁道,“现在小主命在旦夕,就算有万分之一的机会,阁主都该尝试。何况裘莫言现在是江南盟盟主,他低声下气前来献药,咱们拒人于千里之外,恐怕对阁主名声有损。最重要的是他背后有人,而背后之人神通广大,不宜得罪,否则是百害无一利。”
听到朝牧隐分析,夏妙玄目光如炬道:“裘莫言原本是圣教叛徒,是谁扶他做了江南盟盟主?”
“江南八教是日月盟成员,”关玉峰幽幽道,“他们一直唯天魔教马首是瞻,莫非裘莫言背后是天魔教?”
“魔毒之类不值一提,”朝牧隐摇头道,“属下以为江南盟背后必有高人。”
夏妙玄虎目闪过一丝银光,铿锵道:“既然裘盟主远道而来,又慷慨献药,咱们岂能怠慢?立刻请入圣阁,本主要亲自出迎!”
见夏妙玄亲自出迎,裘莫言受宠若惊,慌忙躬身道:“夏阁主亲自迎接,在下受宠若惊。当初被迫离开圣阁,实有难言之隐,望阁主谅解!”
“裘盟主客气了,”夏妙玄强颜笑道,“当初是小女受人挑拨,误会了裘盟主,让你受委屈了。裘盟主不计前嫌,亲自前来献药,本主十分感动。请入阁拜茶!”
众人齐至养心阁,分礼落座。
裘莫言双手奉上解药,娓娓道:“这是痘清丹,可解痘疾。在下游历江南,路过一片深山,曾巧遇一位神医。听闻小主身患痘疾,在下不辞千里前往寻医,感动了神医,他特地赐我痘清丹。在下借花献佛,希望能够挽救小主,成全阁主一片爱女之心!”
夏妙玄命关玉峰接过药瓶,感慨道:“裘盟主果然重情重义,令本主刮目相看!若能医好小女,必赠银万两,以谢深情厚谊!”
“在下不敢受银,”裘莫言叹气道,“只要小主平安无事,在下就心满意足。我与小主情缘未了,若小主出事,在下必一生难安。”
夏妙玄早听出他话外之音,铿锵道:“裘盟主有心了,若上天垂怜让小女安然无恙,本主绝不食言!眼下医治小女要紧,本主失陪了。朝楼主,替我好好款待裘盟主!另外,冬麟阁无人居住,就委屈裘盟主暂住冬麟阁吧!”
朝牧隐领着裘莫言前往冬麟阁,途中语重心长道:“冬麟阁地位次于春莺阁,在秋雁阁和长生阁之上,足见阁主对裘盟主的重视,这是没把你当外人。裘盟主真想娶小主,应该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请朝楼主赐教!”裘莫言恭敬道。
“赐教不敢,”朝牧隐幽幽道,“小主命在旦夕,阁主早有明言,谁能救小主谁就能做小主之婿。裘盟主真想娶小主,就该焚香祷告,为小主祈福!”
“在下明白,”裘莫言欣喜道,“多谢朝楼主赐教!”
傍晚时分,裘莫言在冬麟阁前焚香祝祷,旁边站着一个蒙面女子,柳眉杏目,腰间挂着一个蝴蝶香囊,香囊面料陈旧,镶边新颖。
消息传到夏妙玄耳中,他面无神情道:“你觉得裘莫言是不是真心?”
旁边常侍牛合德摇头道:“妾身看不清,只是觉得有点刻意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夏妙玄喃喃自语道,“不知道莹莹怎么样了。”
“阁主放心,”牛合德边斟茶,边宽慰道,“小主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这会关楼主正亲自验药,如果问题不大,应该可以尽快用药。小主既然能扛到现在,必是上天眷顾。”
夏妙玄接过茶杯,指了指旁边座位,牛合德只好拘谨落座。想起去世多年的妻子,他黯然神伤道:“如果莹莹出事,夫人九泉之下如何能瞑目?都怪上官甫和天赐,一个拿莹莹当棋子,一个拿她当挡箭牌,若不是二人,莹莹怎么会突然染上痘疾?传令下去,不准天赐踏入逍遥阁半步!”
“是,”牛合德愁眉道,“不过,他现在是天尊,是不是要委婉些?”
夏妙玄低眉静思,面色冰寒道:“直接告诉他,莹莹虽保住了性命,但容貌尽毁,不想见人。如果他执意入阁,你就告诉他,莹莹已经许配给裘盟主,让他不要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