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起旧事,她冷眼盯着汤智渊道:“天毒王莫非也是圣门中人?你是三十年前入的圣毒教吧?”
汤智渊虎躯一震,阴目逼视道:“焦殿主不要胡说,老夫是三十一年前入的圣毒教,与灵山派没有任何关系!”
“哼!”焦兰芝冷笑道,“没有任何关系?婆婆为什么让你来传话?天毒王以为人人都是傻子吗?”
汤智渊怒目逼视,脸色几变,阴声道:“老夫受人所托,话已传到,焦殿主是否明白故人的意思?”
“明白,”焦兰芝抬眼四顾,漫不经心道,“就凭这些人,天毒王觉得能杀入天静宫,擒住宫主?”
“不错!”汤智渊得意道,“只要焦殿主引路,老夫顷刻就能灭了天静宫,擒住傅宫主!等灭了天静宫,焦殿主就解脱了,你可以去过你想要的生活,而不用担心再被人逼良为娼!”
听到“逼良为娼”四个字,她娇躯一颤,怒火中烧,恨恨道:“好,我可以带你前往!不过,我有个要求,你们不能伤了傅宫主性命!”
“好!老夫答应你!”汤智渊欣喜若狂道。
众人乘船上岸,策马飞奔,焦兰芝在前,汤智渊率领众人在后。
刚行汨罗江时,焦兰芝提议在附近茶铺暂歇,指着远处茶铺里身穿道衣玄服的天静宫教徒道:“你们想潜入圣宫,是不是该乔装打扮下?难道天毒王准备硬杀入宫中吗?”
汤智渊干笑道:“焦殿主说得对!”边说边抬手示意,左右尉迟封、翟逸急忙嘱咐身后毒卫出手。十二毒卫迅速扑入茶铺,转眼间撂倒了所有天静宫教徒。汤智渊、尉迟封、翟逸等人在里间换衣,众毒公、毒卫等人在茶铺后换衣,只留焦兰芝静坐茶铺里。
焦兰芝细眉沉思,正忧心忡忡,突然远处传来一声马鸣,她立马警惕,迅速起身倚门观望。随着尘灰散去,只见一个娃娃脸的年轻女子映入眼帘。焦兰芝一眼认出眼前女子就是冰儿,冰儿也一眼认出焦兰芝,二人相互凝视,纷纷错愕。
担心冰儿被汤智渊认出,她慌忙摘了旁边挂着的帷帽,顺手掷出,帷帽正落在冰儿头上。帷帽刚落下,众毒公迅速率众人从铺后闪出,三面逼向冰儿。焦兰芝忙抬手示意,迅速上前笑道:“姑娘,茶铺无茶,请去别家吧!”
冰儿早觉察蹊跷,迟疑一瞬,迅速回身步去。
“且慢!”尉迟封一闪而出,昏目眯笑道,“铺中有茶,姑娘里面请!”汤智渊躲在里铺仔细观望,始终觉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是谁。尉迟封早心领神会,趁机问东问西,冰儿一概不答,只是冷冷道:“茶一杯!”尉迟封面露尴尬,只好招手示意。
待热茶端上,冰儿静坐不语,隔着帷幔四处乱瞟,逐渐瞧出危机四伏。她轻轻端起热茶,又缓缓放下,玉指不停敲击桌案。
尉迟封回头一瞥,又赔笑道:“姑娘觉得这茶水如何?”
“烫!”冰儿冷冷道,余光一瞥,已经注意到躲在里间的汤智渊等人。
尉迟封心忧如焚,干笑道:“热茶解渴,姑娘不懂喝茶之道。要是姑娘嫌弃,老汉再给你换一杯凉的。”他刚伸手去端茶杯,只觉茶杯寒凉刺骨,不禁心里咯噔一声。没等他反应过来,桌案迅速被玄冰覆盖,转眼间冻住了他手脚。尉迟封大惊失色,忙御毒抽身,不料一道寒芒袭来,一剑刺穿了自己左臂。
没等尉迟封抽身急退,冰儿迅速神剑拄地,道道冰柱冲天而起,转眼将其困住。她乘势一剑飞袭,剑气斩断茶铺四道支柱,轰隆数声巨响,茶铺应声倒塌,惊得众人纷纷狼狈逃窜。
尉迟封惊惧交加,急忙两掌齐出,却丝毫震不断冰柱。他正不知所措,只见道道寒芒从冰柱外袭来,吓得他心胆俱裂,狼狈躲闪。苦撑不到十招便被一剑刺喉,当场毙命。
眼见尉迟封被困死,汤智渊飘然落在木柱上,怒目道:“是你!老夫早就该猜到是你这个贱婢!你屡屡坏我好事,今日老夫要替女帝清理门户了!”
话音未落,冰儿陡然出剑,神剑飞袭,道道寒气如箭般飞袭。汤智渊不甘示弱,飞身迎战,丝毫不惧。其余众人正要助战,只听四周砰声大起,荡起层层尘灰,吓得慌忙躲闪,个个灰头土脸。焦兰芝趁机助战冰儿,从背后夹击。汤智渊被二人前后夹攻,气得怒火三丈,厉声道:“焦兰芝,你也想当叛徒?”冰儿、焦兰芝纷纷不语,全力出击,攻得汤智渊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未及五招,他已经心神大乱。
见汤智渊露了败相,毒王翟逸迅速指挥四位毒公、十二位毒卫四面助战。焦兰芝深知众人厉害,疾呼冰儿撤退。两人联手震飞汤智渊,一个转身挥剑,一个回身御雷,接着飞身而起,策马而去。
汤智渊没有想到冰儿武功如此高强,更没有想到焦兰芝会出尔反尔,惊得面无血色,气得双目喷火。眼睁睁看着二人骑马飞奔而去,他依旧惊魂未定,不知所措。
翟逸急忙提醒,汤智渊才回过神来,跺脚道:“务必擒住这两个贱婢,谁能擒住她们,任由你们玩挵!”众人大喜,纷纷策马急追,马不停蹄。汤智渊也飞马追赶,咬牙切齿。
众人前脚离去,少主傅玉成后脚率众人赶到。殿主鲍蕊蕾迅速下马勘察,疑惑道:“这里有打斗的痕迹,应该是焦殿主跟圣毒教的人!奇怪的是地毒王尉迟封被冰柱冻死,不知道是谁救走了焦殿主。”
众人正疑惑不解,傅玉成心里咯噔一下,狂喜道:“冰儿……必是冰儿救走了姨母!”突然想起汤智渊人多势众,又心急如焚道:“不好,冰儿有危险!”没等众人回过神来,他已经扬鞭策马,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