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潇……”他忽然开口唤她一声。
肖潇转身,看着微微伏在案桌上的男人,他鲜少有这样苍白无力的时候,在她面前,他总像是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只要她躲在他身后,便不会被任何风雨侵蚀,就是这样一个男人,竟然也有憔悴的时候。
肖潇的心,微微坍塌。
容城墨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问:“你怎么知道,我胃不好?”
肖潇只是笑了笑,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转身帮他去找胃药了。
等肖潇端着一杯白开水,带着一盒胃药回来的时候,容城墨已经靠在了身后的真皮座椅上,他微微仰着头,闭着眼,虽然他没有开口说有多疼,可肖潇却知道,他轻微的叹息声,已经表明,他真的很疼了。
容城墨是个有多疼,都不会喊出口的男人。
肖潇将水杯和胃药递给他,淡淡开腔,“快吃了吧,我下楼叫林嫂为你煮点粥。”
她刚要转身离开,手腕子却被容城墨一把握住。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肖潇没有转身面对着他,而是诚实的说:“是白医生告诉我的,他说你曾经因为工作成狂的原因,有过几次胃出血。”
容城墨捏了捏她的手指,终是放下了。
肖潇下楼在小锅里熬着粥,她坐在厨房里,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她和容城墨现在既不像是正常夫妻,也不像是一对快要离婚的夫妻。
她好像铁了心般的腰离婚,可他一犯胃疼,她便乖乖顺顺为他倒水找药熬粥。
肖潇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一次又一次的走进容城墨所设的迷局之中。
锅子里的粥,熬的噗噗直响。
肖潇思绪飘远,没有在意,直到耳边传来林嫂的声音,“太太,粥好了。”
肖潇晃神,这才反应过来,她看着锅子里已经要扑出来的粥,立刻盛了一碗,端上楼去。
到了楼上,肖潇刚要进书房,容城墨却一手捂住胃部,一手开了门,见她端着粥碗,站在他面前,一时间,竟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不知道等她等了多久,久到,他快要怀疑,她趁着这个机会,溜走了。
肖潇将粥碗放在桌上,又回来扶他到了椅子上坐下,“你出来干什么?”
容城墨抿了抿薄唇,垂下眸子,所有骄傲和戾气都被收敛,他的语气出奇的柔软,也没有任何攻击性,“我以为你走了。”
肖潇一怔,将粥碗递给他,咬了咬唇,半晌,只说了一句话:“我就算要走,也不会趁着你生病的时候走的。”
她才不是那样的人。
容城墨幽邃的眸子,盯着她,唇角微微笑开。
肖潇耳根子一热,慌张的避开了视线。
“赶快吃了吧,吃完别工作了。”
容城墨故意反问:“不工作我要干什么?”
肖潇下意识的便回答道:“睡觉呀!”
“去哪里睡?”
“当然是房间。”
他像是故意将肖潇带入坑里一般,喝了一口粥,舒心了许多,他含笑的眸子,盯着她,一字一句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肖潇咬唇。
其实,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在一张床上睡过觉了。
自从宋舒走后,他们之间便一直有隔阂,容城那段时间像是有些逃避她,所以有很多个晚上和白天都没有回来过,肖潇一个人住在空荡荡的别墅里,倒也自在。
等到容城墨从公司回来,却撞见她和宋恒在一起,大动干戈后,两人之间,更是没有一点温情。
她被圈禁的这段日子里,他也没有在卧室里留宿过。
肖潇皱眉,“如果你想要工作,又或是想留在书房,我也无所谓。如果你去卧室睡,我可以去客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