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默坐在沙发上,双臂抱着自己,目光空洞洞的看着窗外。
外面的天,已经渐渐黑下去了。
这是她在纽约度过的第十二个夜,仍旧不能适应,仍旧需要抱着枕头,睁眼到凌晨才能入睡。
城市的彼端,在那相隔千山万水的地方,又有谁在想念她?
她在一个人的密闭空间里,发了疯的想念,表面越是波澜不惊的平静,内心就越是翻滚着痛意。
她怎么会,沦落到这步田地?
她捂了捂脸,冲完澡后,便躺到床上,早早酝酿睡意。
波士顿市,麻省总院。
护士如常敲了五号病房的门,准备进来给病人换液。
一推门,便瞧见病床上空荡荡的。
“萧先生?萧先生?”
护士找遍了偌大的VIP病房,连洗手间也没有错过,一一找遍了,却完全没看见病人的影子。
糟了,五号病床的病人后天就要手术了,这个时候,病人该不会因为恐惧而逃跑了吧?
医院,响起了警报,所有人都在找五号病房那位长相很帅的男病人。
而此刻,这位男病人,刚下飞机,抵达纽约地面。
萧衍向老白借了辆车,在纽约街头,慢悠悠的开着。
目的地却很明确。
如果在手术之前,一定要去见见什么人,那么萧衍现在就是去完成这个心愿的。
过了后天,他不知道是否还能走下手术台,重新看看这个世界,重新去遇见他所爱的人。
他没有时间了,他想见乔默,发了疯的想。
车,一路畅通的开到一条街区小别墅边上。
二楼的灯还亮着,她在里面吗?
萧衍坐在车里,静静看着二楼的灯光,都觉得心里暖和成一片。
这一晚,格外安静,他的心,也异常平静。
乔默就在这栋别墅里,此刻,应该正躺在床上,他甚至能在脑海里,幻想出她靠在床头,拿着一本书在温习的样子。
爱情,从来都可以不用轰轰烈烈,无数个细小的瞬间,只惊鸿一瞥,都那样美。
可他,却发现的那么迟。
萧衍不知道注视着楼上的灯光有多久,直到熄灭,他才裹着大衣,戴上帽子和墨镜,放低座位,在车里休息。
明天一早,乔默肯定会去上学。
他只是想,静静的,陪她一晚,然后第二天一睁眼,便能看见她。
就像……以前一样。
第二天一早,八点左右,乔默背着书包,从别墅出来。
不远处的车内,萧衍戴着帽子和墨镜,在乔默从别墅里走出来的那一霎那,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在剧烈的颤抖。
他甚至险些控制不住自己,想打开车门,大步走到她面前,将她紧紧抱进怀里,此生再也不放手。
可他,不能那么做。
他只能开着车,慢慢的跟在她身后,车速比单车还要慢上几分。
乔默走了一段路,坐上一辆公交车,是去纽约州立大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