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的呼喊,还是没能得到礼闲的回应。谭涵不禁有些着急了。强忍着后背的痛,将礼贤原地翻了个身。抬手掐住了后者的人中,嘴里同时焦急的喊道:“小子。你可别吓我啊!醒醒········”
“啊·········”良久后,一声叹息,从礼贤的嘴中发出。这声叹息,也让紧张中的谭涵,露出了笑容。他抬手拍了拍礼贤的脸,打趣道:“起床了,臭小子。”
礼贤的喉咙滚动了一下,接着,紧闭的眼皮缓缓的睁开。随后,他看着谭涵,开口问道:“将军······天亮啦?”
谭涵被礼贤这典型睡懵了的话,给气乐了。不过看到他还能冒傻气,就表示这小子的脑子没被撞坏。当即捂着后背,挣扎的站起身,开口道:“天亮没亮我不知道,但你我二人活着,倒是很肯定。快起来吧!我们得收拾一下······”
清醒过来的礼贤,坐起了身子。甩了甩有些发晕的头,渐渐的回忆起了先前的事情。
而当他抬头,看到谭涵那痛苦的样子后,起身想去搀扶。可刚站起到一半,就痛呼了一声,随后噗通······重新跌落回了地,抱住左腿死死的咬住了牙关,顷刻间豆大的汗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着。
谭涵见状也是一惊,顾不得背后的疼痛,返回到了礼贤的身边,伸出手,边检查礼贤的腿,边问道:“怎么回事?让我看看·······”
“啊········”在谭涵检查的过程中,礼贤发出了痛呼。谭涵知道,若不是疼到了一定程度,这小子是断然不会这般喊叫的。
皱着眉头,将礼贤的腿放平,谨慎的开口道:“断了,你别乱动,我去弄个夹板来。”
礼贤一把抓住了谭涵的手,开口道:“将军,我没事,你也受伤了,先别管我·······”
谭涵拿掉了礼贤的手,在其手背处轻轻的拍了拍,命令道:“老实躺着啊,可不许乱动。”说完,谭涵一步三停顿的开门走出了工作室。
看到外面的惨状,谭涵不禁感到了一阵的头疼。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潜艇内,此刻是一片狼藉。叹了口气后,走向了医药间。好在医药间的空间狭窄,没有受到太多的破坏,虽说乱了点,好在大部分的应急药品还能使用。
根据经验,从中找出了止痛药、消炎药、绷带、退烧药等诸多物品。又从武器库内,拿了几个空弹夹,最后,返回到了工作室内。
光是这几项简单的事情,足足耗费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没办法,谭涵的后背火辣辣的疼,他自己根据疼痛点判断,估计可能是骨裂了。
将所有物品,一字摆开,忍着背后的剧痛,利用四个空弹夹,做了一个简易的夹板,将礼闲骨折的小腿,牢牢的固定了起来。为其吃过了相应的药品,谭涵才脱掉上衣,对礼贤道:“得了,哥们。现在轮到你帮我啦!”
当谭涵退下上衣,露出那深紫一片的后背时,礼贤的手都颤抖了。他开口带着哭腔,自责道:“将军,都是我没用········”
谭涵翻了个白眼,咧着嘴笑骂道:“跟你有个屁关系啊!大自然的力量,谁能抗衡?少废话,你在啰嗦会,你家将军我就得疼晕过去,赶紧的······”
礼贤闻言,赶紧闭上了嘴巴,抹了一把眼角。按照谭涵的指挥,同样利用弹夹,将谭涵的双肩做了一个固定。
稳固住了伤势,谭涵感觉好了很多。骨裂毕竟不是骨折,只要动作幅度小一些,倒也能咬咬牙忍过去。自己吃了止痛、消炎药后,哥俩直接在地板上,靠坐了下来。
相互对视了一眼,接着同时发出了苦笑声。礼贤看着谭涵开口问道:“将军,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力?我当时浑身都不听使唤了。”
谭涵看着冰冷的舱壁,长出了口气,开口道:“可不是威力大嘛!那可是龙卷风。碰上这东西,能活着就已经不错了。咱哥俩运气不错,不但活着,连这潜水艇都没出故障,万幸啊!”
脑海里回想在潜望镜里看到的一切,谭涵不由得感觉浑身直发凉。渺小的人类,在大自然的面前,当真是不堪一击。
哥俩坐在地上,缓了足足半个多小时。谭涵才扶着礼贤,坐到了转椅上。以转椅当轮椅用,推着他往休息室走。
将礼贤安置好,谭涵开始收拾起,纷乱的舱室。让谭涵感到无比惊讶的是,酒吧内的酒,居然一瓶都没碎。见此情形,让谭涵不禁感慨道:“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人都险些被折腾死,这堆酒,居然完好无损,啧啧啧······”
看着谭涵忙里忙外,心里不是滋味的礼贤,几次想要起身帮忙,均都被谭涵严厉制止了。
将所有纷乱的舱室,重新规整好后。谭涵也累的再也爬不起来了,最后一头扑倒在了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受惊过度、又身上带伤。多重折磨下,让两个人都陷入到了应激反应当中。俗话说得好,在强壮的汉子,也架不住病魔的侵蚀。
无人照料的谭涵与礼贤,同时发起了高烧。好在谭涵的伤势较轻,迷迷糊糊的醒来后,强打精神,为礼贤喂下了退烧药。
就这样,同为病号的谭涵,连着三天,照顾着高烧不退的礼贤。这三天里,可谓是谭涵度过的最难熬时刻了。
自己发着高烧,强忍着一阵阵的眩晕,还要尽可能的给礼贤擦身子,做饭、喂饭、喂药。
等第四天礼贤的烧退了,人也清醒了。谭涵反而一头扑倒在床上,昏迷不醒了。
随后,变成了大病初愈的礼贤,拖着断腿,又照顾起了谭涵。这一对难兄难弟,过的不可谓不艰难,不可谓不心酸啊!
在海中潜行了半个月的时间,二人谁也没工夫去看,潜艇到底行驶到了什么地方。经过这半个月的相互扶持,哥俩的病情,算是彻底稳定了下来。
谭涵的伤不算重,经过这半个月的调养。骨裂的后背,疼痛感也缓解了很多。拆下绷带后,只有略微的一丝疼痛,也完全在可忍受的范围内。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再次的劫后余生,让谭涵不禁感叹,老天的多变。
当重新把潜水艇拉升至海面后,谭涵挠着头,一脸茫然的看着面前那片,绿意葱葱的陆地,呢喃着自言自语道:“完蛋了,这下是真的迷路了,这他奶奶的是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