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栏墙的詹镔只管往前跑,他已经被吓得乱了神,出于生物本能,也顾不得回头查看,一股气跑出三里地,连飞带蹦喘着气边问:
“梁墓,咱们往哪里去请援手?”
……
见没得道回应,他撇头向后望去:“梁墓?”
一望之下,面如死灰,澹台洞主师徒二人哪里有在身后,分明都没逃出来,而那高高的由赤红触手围成的栏墙内正传出凄惨的吼啸,詹镔一时间不知所措,脑子里两条路徘徊不定,一条是折返回去拼命劈开栏墙救人,一条是远远逃离先保住自家小命。
比起后者,前一条想想都绝望,他抱头哭嚎着:“天呐,救命啊,死人了!”
终究是心里害怕,掉头向东一路哭喊,疯狂疾飞。
又飞了不足两里,迎面一股清风吹来,詹镔当即神智清明,身子被一股巨力稳固,面前一袭黑白玄文长袍的中年道人印入眼中,仔细一瞧,不正是召集此番行动的主事统领:钟掌门。
钟紫言平静问道:“情况如何,澹台庆生呢?”
“在在后面,有元婴实力的魔物把澹台洞主和梁兄弟围住,他们危在旦夕。”詹镔结结巴巴,即便被钟紫言度了灵气,还是没完全止住内心深处的恐慌。
他本就是个炼器打铁的,终日呆在溶洞和火房,过去三四十年只与器物和材料打交道最多,让他去炼器自然是信心满满,让他上阵杀敌,这是头一遭,不当场屁滚尿流已经很不容易了。
钟紫言心头微惊,但面色如常,和言又问:“是你等所有人都在前方?”
詹镔摇头,“不是,只有澹台洞主和梁墓,我们其他人在蟾鬼妖洞穴处收揽宝物材料。”
“好,你自去找队伍汇合,带好人前来听令!”钟紫言吩咐罢,身影化作清风一闪而逝。
留在原地的詹镔发愣三四息,不知是刚才钟紫言平静的神色给了他安全感,还是度入自己体内的清神灵力起了作用,总之没有先前那般焦慌,将脸上眼泪擦干抹净,向东北方向继续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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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赤红栏墙外,察觉内里打斗极其激烈,判定澹台庆生还活着,钟紫言一刀劈开肉墙穿入其内。
见澹台庆生正和他那头血煞僵左右护着梁墓挣脱无数的肉骷触手。
“澹台兄,贫道来助你!”
钟紫言周身血煞弥漫,眸中瞳孔由青转成血红,刹那施出数十道煞气风刃刮向无数肉骷触手,而其双手指诀掐动,面目冷峻,念咒:
“呼风·血煞尘生!”
这一次变化成的尘刃龙头更为凝实,成型之际,裹挟着巨大杀气游冲而去,百丈距离瞬息便至,围着澹台庆生和他从属转了一圈,所触碰到的大多赤红触手都被绞成肉渣,魔气四散。
澹台庆生和梁墓只觉一股巨大吸摄之力把他们的身子裹离原地,连带那头血煞僵一并拖向东面的肉触栏墙,栏墙触碰龙头瞬间便被撞开,血肉横飞,三人一僵冲出了魔物的包围,落地回首观望。
钟紫言冷峻简短道:“将此物手段速速道来。”
澹台庆生与他共事多年,自晓得其作战方式,“此魔名唤‘嗜桖’,灵智比之普通凡人更高,能口吐人言,极擅钻地穿山之法,肉骷断却很快能再生,依我猜测,需要斩掉中间本体才可彻底灭除,而其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