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点点头,无奈地说:“我已经放弃了,要不,去年招兵的时候,我就给她想法子喽。。”
正聊得热乎,巩雪的手机忽然在衣兜里震动起来,她冲老板摆摆手,“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是巩涛打来的。
这家伙,只怕她在成都被人拐走了,从下飞机开始,就没停过电话。
她背过身,接通,微笑斥道:“涛涛,你再不睡觉,我可打给二婶了!”
巩涛在电话那边嘿嘿直笑,然后赖皮兮兮地说:“我睡不着干脆陪你说说话呗。”
巩雪用指尖弹了下话筒,“说什么说,你的唠叨功快赶上田姨了,知道不!”
巩涛不满:“我是担心你。。真是的,关心人还有错了!姐,自打你上了飞机,回家以后谁能睡得着觉啊。。我刚下楼喝水,我爸我妈那屋的灯亮着,田姨那屋的灯亮着,他们心里头惦念的,都是你。。”
巩雪说不出话了。。。
暖烘烘的热潮从心里一下子上升到眼眶。。
她按着鼻尖,努力压下思乡的情绪,对巩涛说:“我也想你们。我保证,今后会尽量争取休假的机会,回漠北探亲。”
“哼!”巩涛不满地嘟哝道:“信你才怪。”上军校的时候已经忙得几年回来一次,这回真正分配到部队了,指不定多长时间才能回漠北呢。
巩雪抿着嘴笑了笑,“我看你今天嚣张得很啊。。臭小子!”
巩涛在那边扑哧哧笑了几声,才忽然转了语气说:“姐,我看到你留给我的钱了。”
第三百三十一章 田姨最后一个愿望
好好的一个假期,就被他一句周四报到搅和了。。
巩明军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小雪,若是因为我和你二婶的缘故,那我们可以。。。”
巩雪赶紧摆手,“不是!二叔,不是!!部队领导通知我周四报到,你们都知道的,军令难违,我不得不走。”
田姨生气地说:“哪门子领导这么不通人情!小雪,你告诉我电话,我打过去好好说说他!”
巩雪笑着赔罪,“您犯不着跟那种领导生气是不是!田姨。。。。”她上前抱住田姨,“我保证,到成都以后替你出气,好不好!”
田姨摸摸她的脸,眼眶又红了:“我就是舍不得你。。。一年难得回来一次。。刚回来却又。。”
巩雪在她怀里腻了腻,趴在在田姨耳边说:“今晚我跟您睡,咱们好好聊聊天。。”
刚洗完澡换上睡衣,“当当…”有人叩响房门。
巩雪以为是心急的田姨,应了声便跑去开门,谁知门外站着的不是田姨而是巩明军和张素琴。
叔婶的表情看起来很是局促,不大自然地叫了声小雪,说有事找她。
把叔婶迎进门,“二叔。。”巩雪把床上的杂物挪开,指着空床说:“你们坐。”
巩明军朝妻子使个眼色,张素琴把一张薄纸放在床沿上。“不用坐了。小雪,我们来就是还你钱的。”
巩雪看了看数额,惊讶地看回去,“二婶,你们这是干啥,快拿回去。”
巩明军摇摇头,语气坚决地说:“这钱原本就是你的,我们拿了也是心中有愧,这些年,背着道德和亲情良心债,说实话,叔没睡过一个好觉。”
张素琴附和:“就是,就是。是真的,小雪,我和你叔只要一想到你,一想到爷爷,一想到涛涛不认我们,就整宿整宿睡不着觉。。你可能知道,你叔去年被查出脑梗,差点把命要了,经过那件事,我们算是彻底想开了。要再多的钱有什么用呢,又不能换回亲情,换回健康,到死了也带不走。小雪啊,我和你叔真的想通了。。”
巩雪的心情很复杂,曾经幻想过很多次的情景变成现实,感动之余,她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让天国的爷爷和父母看到。。
她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终于用无比强大的亲情唤回了迷途叔婶的心,使家庭变得圆满。。
巩雪目光真诚的望着叔婶说:“我相信你们是真心悔过,爷爷在天国看到了也会欣慰的。不过。。这钱,我不能要。”她把存单推了回去。
巩明军情绪激动地说:“小雪,这钱是你父母的抚恤金和爷爷留下的遗产,我们怎么能拿。”
“就是,拿了也睡不着觉。”张素琴变了个人似的,把存单硬塞进巩雪手里,“婶刚才不是说场面话,是真的想通了,钱这东西,是自己的拿着安心,不是自己的拿着烫手,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 ;。小雪,你就让我们安心得过好下半辈子吧!”
巩明军也恳求说:“涛涛马上就要出国了,我们实在不想让他带着心结去那边生活。。小雪,你就成全了叔婶吧。。过去的事,都是我们对不起你。。。叔向你道歉,对不起。。。小雪。。。对不起。”
“是婶鬼迷心窍,钱油蒙心,和你叔没关心。。。都是婶不好。。。是我不好。。。对不起你。。”张素琴痛悔难当,拉着巩雪的手竟落下泪来。。
巩雪既感动又无奈地看着争相认错的叔婶,心情也是激荡难平。。
她抱住张素琴,冲着同样红了眼眶的巩明军说:“不管你们信不信,我从来没怪过你们,也从来没有放弃过你们,不然的话,我也不会等到今天。。等到今天团聚的日子。。。。二叔,二婶,你们和涛涛永远是我最亲的血脉亲人,一辈子都不会变!”
巩明军的热泪在眼眶里打转,抖了几下嘴唇,“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