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冲冲的高廉推门而出。
老姜风轻云淡的背着手,也走出了会议室。
几分钟后,厚墨进了老姜的办公室。
“姜县,咱们这样不会被穿小鞋吧?”
“怕什么,拿着鸡毛当令箭的玩意,才过几天安稳日子,这又过来整幺蛾子了。
今天的事咱们要是退一步,那以后就不知道退几步。
你那小侄儿当初跟咱们约好的价格,是给咱们县里活路。
办公条件辛苦一点咱们能忍着,可老师的工资都拖欠多少了?
没有这点收入,咱们拿什么给老师们发工资?让人饿着肚子教育孩子去?
咱们县里厂子不少,可那都是国营的,所有的利润咱们县里分不到,还得想办法组织粮食、蔬菜、肉给他们。
不然告咱们一个不支持国有企业就够咱们喝一壶的。
我老了,再干个一年也就到头了,我啥也不怕。
就怕乱折腾,都说东北地大物博,好养活人,灾荒年了都往这边跑。
可咱这里是东北的边儿,山多地少,土地还薄,乡亲们好容易糊弄口饭吃,日子刚有点起色,可不能瞎折腾再给饿着了。
你我都是土生土长的,咱们不能当,也当不起这个恶人。
那是要被乡亲们戳脊梁骨的!
以后得靠你、靠厚权你们这些人了,你早点往上走,厚权也好往上走一走。
你们走到这一步,不是为了自己的官位站着,而是为了乡亲们站着,你们得站直了。
我是怕有点风吹草动了,那些人的骨头软了,那也不要紧,可乡亲们遭罪啊!”
“姜叔。。”
“我没事,看看老马吧,要是他在市里推荐推荐,厚权没准能调动一下,这样你们兄弟就不至于在一个县里了,你也好接我的位置。
你放心,咱们市里对咱们还是非常的支持的。
啥事儿就怕摘桃子的,要不是这二代、三代种子产量衰减,你们大队也没那么重要。
这本来是个好事,可好事就怕有坏人,这狗屁高副主任就是个搅屎棍,专门来恶心人的。
等我退了,你得记住,多想着点县里这几十万张嘴,受点委屈也不要紧,别辱没了家风!”
“我记住了,姜叔,你顺顺气,别被气着了!
您说,咱们要不要跟上边打个招呼?”
“不用,本来也没啥事。咱们在国外购买种子不说容不容易,那价格也不是咱们说多少就是多少的。
葫芦大队的事情没毛病,咱们市里省里都没说啥,别人更别来指手画脚了。
最根本的,咱们没有把钱揣进自己的兜里,问心无愧,鬼来了都不怕,还担心他这个玩意?”
“那就行,我这边其实也不太方便说什么,毕竟是自己家那边的事,要是有人非要抓这个小辫子,大做文章,我个人前途倒是没什么,只怕到头来吃亏的还是乡亲们啊。”
“这个你不用担心,组织上还是知道事情的重要性的。你也是凭本事上来的,不用怕这个。
那个狗屁主任也待不了多久,他能好好说话咱就哄着,他要是甩脸子,咱也不用惯着。”
而刚呲个牙就被人给了一个大比兜的高副主任,则带着一腔怒火,在办公室里拉磨。
让跟他一起来的狗腿子去叫驻扎在大队里的种子专家。
等了两个多小时,天都要黑了,专家才到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