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丢着两只鼓鼓的芥子囊,看样子收获不小,就是俩人形容有些狼狈,汗淋淋的不说,鼻尖额头上还几点黑,头发有些燎焦的痕迹,衣服不仅破损了几块,边角处都秃了,挂着黑灰。
看样子老八与小九今儿也是经历了一场辛苦缠斗,从群鸦口中夺食也不是件轻松的事儿。
“快去小瀑布底下自个儿洗洗去!不然没吃的!”
黑云儿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自己玩了一天,沾了一身的泥灰草叶,被姑姑瞪了一眼,乖乖地出去洗澡了。
“削翠崖下九纹吊瓜的的瓜籽儿几乎都被我们收啦!”幼蕖拉着采珠姑姑的衣襟在邀功。
采珠有些头疼地看着两口袋瓜籽儿——这能干什么?炒着吃么?凌真人怎么想出了这个法子!
不过,采珠还是很内行地先查问:“你们用什么法儿取的瓜籽儿?竟然动作比赤炎鸦还快么?”
“那是!”守玄挺挺胸脯,很是得意,“我用的灵力化丝,小九用的百川归海,不过,我觉得她用袖里乾坤最好!”
“袖里乾坤一收一大片!那些烂瓜肉和黑乌鸦毛我才不要!”幼蕖皱皱鼻子,反驳道。
“哦,也是!”守玄摸摸头,认了,想想又道:“赤炎鸦可不黑,还没那只真言鸟黑呢!”
“哼,那可是个真正的乌鸦嘴!”幼蕖气呼呼地揪着采珠姑姑的衣服告状:“它今儿也去削翠崖了!就看热闹!我的百川到海刚使了一半,它就叽叽呱呱地吵起来,问我什么,小丫头,你家怎么这么远啊?你娘没啦!’”幼蕖捏着喉咙,学着真言鸟的粗哑嗓子道,眼圈却有些发红。
“就是,害得小九手法都乱了!一兜子瓜籽儿差点喂了那些赤炎鸦!小九,这鸟儿就是天生臭嘴,你别放心上……”
守玄想起来也很生气,只是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小九,小九还有对爹娘的记忆,他和老七却是什么都不记得,印象里他们就是一直在少清山长的。
采珠心疼地摸摸幼蕖的脑袋:“别理它!”
她心里比幼蕖更不好受。这只真言鸟果真好生讨人嫌!哪儿疼往哪里戳!再不去想找它问事儿了!
“真言鸟可知过去事,又不懂人心忌讳,故而从来不讨修士喜欢。”凌砄自门外步入,语音中自有一股安抚人心的作用,“不过,我们修道修心,既有之事,已经确实发生,并不会因为我们闭耳塞听而消弭。不管是修士,还是凡人,都只能直面事实。再大的能力,都改变不了过去,但是我们却可以在自己强大之后避免更多的伤痛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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