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离开了基金会,叛逃到混沌分裂者,那本来就是基金会分裂出去的团体。
“可他们更加无法让我忍受。
“我还记得混沌分裂者的工程师有一句名言——‘我们可以牺牲。但不能被牺牲’。
“起初,我也认为,他们才是对的。
“直到后来,O5们找到了我,告诉了我,他们对这个古老的难题做出了什么安排。
“我就回来了。
“再后来,这个问题,陆明也问过我,我们有过一场激烈的讨论。
“那是五十年前,他刚刚干掉遇到的第一个现实扭曲者,看着自己的队员被敌人的一个念头砌进了墙里。那之前他刚刚知了蒙托克程序,以及其他那些不那么人道的收容措施。
“那次收容成功了,但劫后余生的恐惧和队友阵亡的愤怒冲垮了陆的情绪。
“他冲进了我的办公室。翻过办公桌,把我按在墙上,问我:
“‘你们究竟是出卖世界的既得利益者,还是守护一间破屋子的守护者?’”
“你是怎么回答的?”
女教宗立即追问。
这也是她想知道的答案。
Clef回过头,看着她——亦或是看着那标志:
“我告诉他,‘当你站得足够高的时候就会明白,手中的权柄,甚至比敌人的锋刃、食人的神明更加危险。
“‘因为那时,坚持还是背叛,只在你一念之间。
“‘当你的注意力从守护世界,转移到贪恋权柄的那一刻,便从勇士变为了生鳞的恶龙。
“‘一秒钟的怯懦,就让你从守护者变成剥削者。
“‘而人总会衰老,总会怯懦,总会被力量腐化,这是熵增在人格层面的影响,无人幸免。
“‘基金会高层全都懂得这一点,
“‘因此,我们早就有了决定——‘在牺牲别人之前,我们先牺牲自己。’
“那孩子很聪明。
“他立即就懂了。
“他说,‘公者千古,私者一时’。
“他说,‘那就永远不要屈服于熵增,’
“‘继续前进,不择手段地前进。’
“那之后,不只是我,所有监督者都很欣赏他。
“而他也从未让我们失望。”
Clef转身,悠哉悠哉地走掉了。
女教宗皱眉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跟上,她的头部框架内,齿轮飞速转动:
“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