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烯焰扫了眼来电号码。周围的人也不约而同看向他。
由于个子高;他坐在后面。扫了眼开着的后门;又看了眼金部一。眼神交汇的电光火石间;金部一若有所悟。望了一眼黑板;余光中穿校服的影子迅速消失在门口。
他竖起课本;自己趁老师转身坐到秋烯焰的座位上;将头埋的很低。
梳楼等了一会儿;终于听到回音。拿起听筒;愧疚地说;“我忘了你在上课。”
听到对方没有声音;又加了一句;“我请假回家了。但……但是我忘了带钥匙……我在保安室呆着,你回家不用等我……”梳楼舔了舔唇;只觉的一阵口干舌燥。
对方挂了电话。她无奈地将电话挂回去;走出保安室;去小卖部买了瓶水。还好校服是黑色的。真是丢脸;竟让那位医生好好的给自己上了一堂生理课。秋烯焰作为一名初三的学生;一定知道这些吧那医生去买那个;也是他请求的吗
太丢脸了太丢脸了太丢脸了!
梳楼郁闷地喝完一瓶水;觉得肚子都撑了;缓缓站起来。
秋烯焰从出租车上走出来;淡淡扫了她一眼。她低下头;脸瞬间红了;似是要滴出血来。秋烯焰仿佛没看到她一般从她身旁走过。她垂下头无限悲怆地跟上去;觉的自己真是将这一辈子的脸都透支到今天丢了。
秋烯焰冷淡地背影;让梳楼觉的他不会与她说起;权当没这回事。想到这里她暗淡的眼神多了些光;不如装傻过去就是了。
医生说;这些事该是妈妈和她讲的。可秋烯焰作为男孩子知道;真让她别扭。那。。。初煊呢谁对她讲这种事呢她心不在焉地将门关上。她是女孩;如果是爸爸说起;不是太难为情了么要是她爸爸不和她说;不是又疏远了么
秋烯焰坐在沙发上;不经意扫了她一眼。她看的心虚;突然想起什么;红着脸进了房里。
梳楼洗澡时突然想起什么;郁闷地骂自己傻。秋烯焰必然在客厅吧想了许久;她终于关掉花洒;小心地喊了一声;“秋烯焰。”
客厅静悄悄的。他喜欢躺客厅睡着。
“秋烯焰。”她声音高了几分。仍未听到回音;不免泄气。她一直只想着丢脸;到房里只取了一件校服裙就进了浴室。
“那个;我;我忘带衣服了;你先别呆客厅;成不”
她听到脚步声;和房门被打开又被关上的声音。
随后;裹着浴巾的女孩蹑手蹑脚出了浴室;肌肤雪白;还透着淡淡的香气。她眼睛不经意扫过客厅上的案几;两包红色的七度空间放在上面;旁边还有个购物袋;梳楼脸刷地红了;她冲过去将东西一抱;疯了一般跑进房里;门被摔地大响。梳楼一头扎在床上;牙齿咬着床单;眼里全是难堪。
她算明白什么叫坏事是会传染的了。算了;她是否精明;他哪里会在意分毫呢。想来也是自己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梳楼将购物袋里各种卫生巾拿了出来;好笑地想着秋烯焰是怎样在别人的灼灼目光中从货架上拿下这些东西的;眼角翘起;说不出的风华绝代。
秋烯焰敲了敲门。梳楼看到他的格子衬衫的第二颗纽口。清瘦的身子在衬衫下更显单薄。
梳楼抬头;正对上他俯视的目光。像一潭死水;深不见底;没有光点。这个人;这一辈子都不会有表情吗梳楼本还和他对视;不到三秒便挫败地低了头;耳根子都染了红色。她的头发已长及肩;又黑又直;现在还沾着水珠;散发着淡淡的薄荷味。
“准备出门。”梳楼看到地上的拖鞋转开一个角度;清冷却柔和的声音从她头顶钻入耳内。她抬起头;看到他刚好完全转过身去。
他们都不会做饭。所以只能去外面吃。
这个城市的秋天;六点半天黑。对面酒店的灯光明明灭灭;色彩斑澜。
他们坐在一个小饭馆里;虽然装潢很普通;秋烯焰却喜欢来这里;至于口味;仿佛也就那么回事。
这是一种没有来由的喜欢;它的名字叫习惯。
梳楼曾问他为什么偏爱这里;他只说习惯。
坐在角落;点了东西正无聊。秋烯焰看着远处;眼里没有焦距。梳楼坐在他对面;垂着眼睑;卷卷的睫毛遮盖着那双精美绝伦的眸子。
小时候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她总喜欢问他很多东西;他常不搭理;他说一句话;她就会开心很久。如今却更喜欢他安安静静的样子;随时都保持清醒;对四周全神戒备。那个时候;她总觉的自己也是安全的;可以跟在他肆意行走。
她发现;她问的少了;他答的却多了。
秋烯焰的目光一顿;从容地掏出手机。
“秋烯焰,是妈妈。你们不在家吗”
“正要回来了。”他掐断电话;起身去厨房看了看;又问了老板;才带着梳楼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一张照片
梳楼和秋烯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妈妈在厨房做饭。电视里在放肥皂剧;两个孩子都没有心思看;默默出神。摇控器就在案几上;谁也没想过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