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楼望着那个身影出神;那人当初坐在车里也是那般孤独又倨傲;只那样匆匆扫她们一眼;却宛如惊鸿。四年;她用了四年去讨好的男生……
扎马尾的女生微微仰着头走近不远处头发翻飞的少年;笑得宁静幽远。
梳楼眼睛似乎被什么灼伤;骤然低下头随手抓起书包就往外走。
这一切看起来;真像是她抢了初煊的……
彦都惊讶地抬头;身形一顿;继而换上一抹苦笑;低低唤道;“梳楼。”
梳楼猛地回过头来;看到男生正在收书;偌大的一间教室;只剩下他们两个。她恍然想起;尴尬笑了笑;实在觉的苦涩;低头轻轻说了声;“对不起。”
彦都拍了拍她的肩;笑得温文尔雅。“走吧。”
气喘吁吁跑回来的金部一看到出了教室的两人;目光一滞;已避之不及;换了张笑脸。
“哥怎么还没回去”梳楼眉眼弯弯;明眸皓齿。
“落东西了。”他语气懒散;上楼时;微不可察地瞥了彦都一眼。然后指指身后,转身跑开了。
梳楼走过走廊时;一直没有抬头;只是乖顺地听彦都和她说话。
男生回过头;目光沉沉。
初煊笑说;听说你还没走;过来看看你。
秋烯焰绕过她;从容走开。
初煊看到二楼的三个人影;又抬眼看向他的背影;快步跟上;“我们可以一起回去吗”
秋烯焰没有任何回应;只是他一惯的从容。
初煊抿了抿唇;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刚上到五楼;金部一冲上楼梯扶着扶手大口喘着气;愤愤地盯着秋烯焰。
秋烯焰和他对视了许久;明明是冬天;初煊手心里却捏了把汗。
金部一一拳打在秋烯焰肚子上;他用了七分力;秋烯焰一直退到墙边才险险稳住;面上却依旧平静得像没有任何事。
初煊吓了一跳;慌忙去拉。金部一看了她一眼;“你走开。”
她将秋烯焰挡在身后;张开双手;像护雏的母鸡。“你为什打他”
金部一扬了扬眉;将她拉到一边;顾及是女生;力道并不大。他一手揪着秋烯焰的衣领;“有种啊;真的;居然让她一个人回家;她是色盲你不知道吗她从来都是跟着你过马路你不知道吗?啊听着,她要是有什么事……你看着办吧!”说完冷冷看了初煊一眼。
看着怒气冲冲下楼的金部一;初煊担心地望着秋烯焰。“你还好吧。好阴险的人;打人都不打脸。”
秋烯焰理了理衣襟。肚子还是一阵疼痛。缓缓走下楼去。因为打脸会更疼。
他是不是做的;过份了些
那个叫彦都的;不是一直都对她很好吗他会照顾她的。
“秋烯焰。”初煊呆呆地看着大理石地板;眼里晕开一层涟漪。“你既然不愿意;为什么又要找上我”
秋烯焰拐弯;继续下楼梯。他说过了他们会有名无实,而她愿意了。
眼泪落在地上;溅成了花。她抬起头;冲到楼梯边对下面大声地喊道;“你知道吗当年院子里被接走的人;应该是我。那个陪你长大将来要嫁给你的人应该是我!”
她无力地顺着扶手;瘫坐在阶梯上;失声痛哭。一次错过;却让她转了许许多多的弯;最后却怎么也回不到正轨。
将来嫁给你的人也应该是我
她一直都以为;自己将来要嫁给他么
彦都拿下梳楼的包;贴心地为她拎着。放学后寂静的校园;岁月静好。
他眉眼间都是幸福的神色。“梳楼同学还真是厉害啊;当初说走就走了;竟没给任何人说。”
梳楼走的慢;却不敢回头。她说;“妈妈说后来有人找过我;是你吗”
“对啊。林桔桔也找过你;三天两头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