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桔桔想想说,“好吧。再见。”
初煊见到又折回来的彦都,酒窝浅浅。“忘东西了吗?”
彦都在刚才林桔桔坐过的凳子上坐着。“没事。反正我家没门禁。”
初煊说,“也不是女孩子,这么大了,家里也不必管的太严厉了。”
彦都笑笑,不置可否。四处看了看,说,“医院真是个吝啬的地方,电视也不知道开。”
“没有的事。是我关掉的。”
“对了,初煊同学是怎么知道…叔叔去世的事的呢?”看到初煊的笑容僵了僵,歉疚地笑了笑,“对不起,是我冒昧了。”
初煊继而摇了摇头,“爸爸出事后,警察打了电话给我。好像他出事的地方是隐蔽的地方,所以一直没人发现。其实从那么高的楼摔下来,当时肯定就已经…我不知道他一直承受着很大的压力……”
“听说本来警察是要调查这件事的,毕竟不是所有人跳楼都跑那么远的,对吧。”
“恩。警察那边说因为是在潇湘国际那边发现的,距离我们家太远所以觉得有些蹊跷。事实上,爸爸去那么远也是因为我脚受伤了,所以才答应去那边买我喜欢的水果蛋糕而已。”
“咦?那天是初煊生日吗?”
“不是的。只是我比较喜欢那边的蛋糕。平时有空也会去那边买的。警察确定了那边的店主认识我,而且爸爸也确实定下了蛋糕,就没有再往下查了。不过,爸爸一直都很辛苦。你知道的,出租车司机一直都是比较累的职业。”
“那边的店主认识你,因此就断定真的是给你买蛋糕吗?会不会是开车送客人送到那边呢?”
“好像爸爸那天请假了,并没有开车。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是你说想要吃那边的蛋糕叔叔才过去买的吗?”
“恩是的。因为爸爸看到我脚受伤了,所以说给我买蛋糕吃。大概也是坐位转学的补偿吧——难道,他说的转学竟然是……?”
“听说那天初煊同学在学校呢?”
“恩。本来吃完晚饭爸爸说和我去散步……”
“你脚受伤了还让你去散步吗?”
“不是的……因为,因为爸爸非要我转学,我不想转,爸爸看到我受伤后要带我去医院,我说除非让我再见秋烯焰一面……你知道的,我那时候以为是最后一次见秋烯焰了……然后我们到了学校,爸爸就说,那我去买你喜欢的蛋糕,然后我就让他去了……”
“可是刚刚你说你爸爸确实帮你定下了蛋糕?”
“恩,警察好像是这样说的吧?”
“如果他真的想跳楼,应该就不会真的去买蛋糕了吧?”
“我不知道……因为听说是警察,我有些害怕,可能记得不是很清楚……”
“这样啊。”彦都点点头,忽而又问,“我和你聊这个不会让你觉得不愉快吧。”
“不会啊。”初煊笑着摇了摇头,“大概是因为知道彦都同学喜欢推理小说吧。你知道,很多侦探迷都喜欢像这样想问题的。而且本市的警察,本来就不怎么样。你把这件事往那方面想也是无可厚非的。”说着她将头发捋到耳后,“不过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费尽心机杀人的情况。当然咯,日本除外。”
彦都却起身,并没有对她的刻意3幽默给与表示,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又回头对初煊说,“初煊同学应该知道,梳楼同学也住在那里吧?”他说的那里,是指夏常新跳楼的地方。
夜凉如水,梳楼听到秋烯焰翻了一次身,空调机发出闷闷的声响。梳楼望着柔和光线照射下的墙壁,眼里没有光芒。即使她努力告诉自己秋烯焰就在身边,她还是不敢轻易睡着。自从上次的事,秋烯焰就把客房收拾出来了,他自己打了个地铺,每天和梳楼睡在一个房间里。
梳楼感到秋烯焰坐了起来,他的衣服与被褥摩擦出簌簌的响声。
于是她转过身来,淡淡的光照在他身上。不久梳楼就看到他站了起来,身体滑入被窝里。她的身子不由得往后退了退。秋烯焰却伸手从她的脖颈后穿过,让她枕在自己手臂上。中途不小心碰到了梳楼的耳朵,她的脸在暗处蓦地红了,体温也由此升了升。秋烯焰一只手没动,轻轻地往梳楼身边靠了靠。梳楼问答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沐浴乳味道,摒着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你还愿意嫁给我么?”在梳楼紧绷着身体的时候,秋烯焰的声音从她耳边却传来,沉沉的,像压了铅般,似乎随时会爆发一场风雨。
梳楼的鼻子酸酸的,她微微摇了摇头,“还怎么嫁?”说完觉得自己鼻子有些酸,吞了吞口水才又说,“这个样子,还怎么嫁呢?”那个人居然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毁了她一生,真是残忍。想到这里,不经意曲起腿来,双手环抱在胸前,将头往手边边靠了靠。
秋烯焰的手突然搭在她的肚子上,她又吃了一惊。整个背都靠在了秋烯焰怀里,以前总觉得瘦弱的男孩子,怀抱却是那么坚定温暖。秋烯焰将她翻转了一个身,让她的脸靠在自己身旁。“不要再说傻话了……已经洗得干干净净了。”
梳楼突然想起那晚秋烯焰抱着自己去洗澡,他小心翼翼的去给她擦身子,一边努力让她知道,一切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