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同呵了一声:“康家的那段旧事,我当然知道。”他反手指了指自己,“当年来应天府传旨,一路押解康明德进京的,就是我。”
薛成娇浑身一震。
原来刘光同竟是亲身参与过当年的事情的。
刘光同见她不说话了,就啧了一声:“康家人也算倒霉,碰到崔溥这么个姑爷。”说到此处,他似乎很不屑似的,脸一偏,啐了一口,“崔家这兄弟几个,没一个好东西。”
薛成娇眉头深锁,这是把她姨父也骂进去了?
因崔润一向待她不错,她便有些不悦起来:“刘公这么说,却又是为什么?据我所知,当年是溥四叔上折子求情,力保康氏一族的,其后也是四叔出主意,叫他们搬离应天府,永世不再参与朝堂之事,以免再遭陛下猜疑。”
“你哪里听来的混账话?竟把崔溥说成了大仁大义的人了?”
薛成娇下意识的感觉到,事情可能出了什么差错。
刘光同绝不会是个信口雌黄的人,若他是这样的人,崔旻不会特意来信嘱咐,更不会深以为他可以托付。
可是刘光同眼下的表现,可当日崔瑜所说,显然是南辕北辙的?
薛成娇朱唇微启,丢了一个我字,然后后面的话到了嘴边又改了口:“难道不是这样吗?”
“小丫头,崔溥的那道折子,我可是看过的。”刘光同嘴角噙着笑,一字一句的同她说。
可能是他的笑似是而非,看的薛成娇心头打颤。
直觉告诉她,那道折子的内容,是超出她所能接受的范围的。
可尽管如此,她还是听到自己颤着声问道:“溥四叔……他写了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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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光同冷哼了一声,合眼似乎是在深思。
小亭子之中静默了足有半刻钟。
一阵寒风卷着几片枯叶刮起,那叶子打着旋,最终落在了薛成娇的脚边。
她下意识的抱紧了手中的手炉,似乎还是不够热。
等到的时间,其实真不多久,可她却觉得从未等过这么久,久到她通体发寒。
终于,刘光同开了口。
他嘴边还是那抹若有若无的笑,开口时有些阴阳怪气的:“臣知康氏为废王尊旧日门客,虽娶康氏女,然则从未敢深交,而今康氏落难,臣为家中元配,特上此折求情,康氏虽有罪,然多年勤勉,万望陛下网开一面。”
说完了,他又呵了一声:“大仁大义?小丫头,你听的出来这道折子里的意思吗?”
薛成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如果有可能,她希望自己能收回之前的话。
她宁可没有听到这些,那样还能告诉自己,崔溥还如她所见的一样,是个正人君子,是个极为敬爱康氏的丈夫。
可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的。
这哪里是什么求情的折子?
这分明是他怕康家的事情连累到他,故作姿态的写了这么一道折子。
然而却又在开头,就先撇清了和康家的关系。
又说自己是为了妻子,才上折子替老泰山说项。
把自己说成一个有情有义的大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