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亭羡无视方景序投过来的眼神,将架在炉上的茶壶提下来,重新沏了杯茶,推到旁边的空位上,头也不抬地淡淡解释道:“我们的事,玉君姑娘都知道,但说无妨。”
“什……”什么?!方景序诧异。
下巴都要从脸上掉下来了。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蹲下身扯着商亭羡的衣裳压着声音道:“你疯了,这么大的事说给一个姑娘家听?那意思是……我们来朗州的目的和你的身份,她都知道了?”
“你先坐下,我慢慢和你说。”
“谁和你慢慢说,我看你真是疯了!”方景序哪里坐得住。
他为了帮商亭羡,连大理寺少卿都不干了,冒着丢掉性命的风险跟他来朗州。
此事关系体大。
一旦涉及进来便很难脱身,还会招来杀生之祸。
可这病秧子,祸害他也就算了……
怎么能祸害人家玉君姑娘!
她才十五岁啊!
无耻!
下作!
他恨不得胖揍商亭羡一顿,可那拳头还没捏起来,就被商亭羡摁住,严肃道:“还记得那封告首状吧?”
方景序虎躯一震。
告首状!
怎么突然提起告首状?
再一想……
他感觉一股气流瞬间冲上了自己的天灵盖。
然后难以置信的回头看向玉君,一对眼珠子瞪得锃大。
玉君放下手中的画笔,同他浅浅笑了下。
那笑容……足以说明一切。
方景序一屁股跌坐在席子上,脑袋嗡嗡作响,脖子都变得僵硬了,半晌,喉咙才发出动静:“所以那封告首状,是玉君姑娘你写的?”
他不敢相信!
玉君淡淡颔首:“字迹潦草,见谅。”
“真……真是你写的?”方景序舌头打结,急急的问道,“那让亭羡去禅山寺,查出程耀堂贪污案的那封信,也是你写的?”
“嗯。”
“可是我看过你的字,那分明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字迹!”
“几个字而已,左手写也是可以的。”玉君抬了抬她纤细素白的手指。
“……”方景序唇角抽搐。
别人一手好字就已经写得千难万难了,她竟然左手写的字都这么好看。
还让不让人活?
方景序僵硬的脑袋一寸寸转向商亭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