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烈,你不知好歹!”蒙刚怒火升腾,就要动手,却被胡天伸手拦下。
“让他说说罢。”胡天面色淡然,看不出喜怒哀乐。他早就瞧出巫门中有些人,神情中桀骜不驯,心中郁火汹涌。越是镇压,日后反弹便越大。
蒙烈瞧了胡天一眼,冷哼一声,把头高昂,傲然道:“我们幻巫一族,只有站立而死的勇士,没有躬身低头的奴才!想我蒙烈纵横的时候,这个天下还没有他们这些人呢。如今却要我这样的老前辈,在晚辈面前卑躬屈膝,这是什么道理?我想出去走走,多么小的事情,有什么不可以的?偏偏要卖族长的架子,嘿嘿,族长这个位置是人抬起来的,你不顾族人的意愿,当这个族长可不合适。”
“蒙烈,你住口!此一时彼一时,当今世界,又怎么能和元古时代相比?人族势大,是铁一般的事实。况且昔日恩怨,早就烟消云散,放下便是解脱,融合生存才是我巫族的生存之道!”蒙刚本来少言寡语,但是此时却对蒙烈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蒙烈鼻翼喷出一股粗气,闷哼一声:“你蒙刚忘得掉,我却忘不了。我的父亲,就是死在人族的手上,我的母亲也是被人族虐杀。哪怕是千万年后,我也会记得当时的情景,六岁的我守着母亲残破不堪的尸首,无助地哀嚎……”
说到这里,他猛地一振双臂,转身对身后的巫人道:“我这样的例子,发生的还少吗?你们都是幻巫一族的族人,都想一想你们自己。消除这样的仇恨,只有用仇人的鲜血和头颅”
巫门中人,顿时泛出一阵骚动。蒙烈的言语极具感染力,被他的话撩拨勾动,无数的巫族想起那不堪回事的往事,烽烟烈火中无情的战争带来的痛楚。
胡天深深地皱起眉头,面前的蒙烈哈哈大笑,他面露挑衅之色,丝毫不惧地瞪着胡天。
他手指向胡天,喝道:“你是族长,但你却不是我蒙烈的族长,不是幻巫一族的族长!你一个人族,凭什么命令我们巫族!我蒙烈就在今天宣布,要脱离君马一族!”
“放肆!”“大胆!”“找死的东西!”
这一次,蒙刚却还未开口,就引来了金雍等诸人的愤然喝斥。
“哼,好个青眼狼。蒙烈,你的命是我们族长救的。没有我们族长,你还在那里挺尸呢。对待救命恩人,你这是什么态度?!”胡地气愤填膺,对蒙烈这种恩将仇报,不知好歹的小人分外不耻。
“你们人族最喜欢搞的,就是携恩图报的把戏。”蒙烈流露出明显的不屑的神色,面对一片杀气腾腾的众人,他语气蛊惑,高喊道,“兄弟们,族人们,你们看看,这就是人族的嘴脸。驾着自己有些恩情,就作威作福,将我们踩在脚下,充作奴隶使唤!你们还等什么?等着自己被人族奴役吗?”
在场的巫族骚动更甚,很多人被挑动了情绪,向前迈步,跨出人群,站到蒙烈的后面。
“蒙烈兄弟,说的不错。”
“憋在这里,老子都快要发疯了。”
“听说外界,有我们巫族的根据地。那里生存着无数的巫族亲人……”
“是时候了!脱离这里,回归到真正的族群当中去。”
一时间,场面脱离了掌控。巫门分出两派,大多数的都站到了蒙烈的身后。蒙烈得到族人的支持,更显得意张狂。
金雍背负双手,眼中寒芒闪烁,盯着蒙烈,语气深沉:“想不到堂堂巫族,也有背信弃义的无耻小人。当初你们被我族救治,都表示愿意加入君马一族,甚至还对命运长河宣誓。而今你们吃了这么多的巫米,恢复了实力,就把曾经发下的誓言抛之脑后了。你们不怕命运长河的惩罚吗?”
“什么命运长河?老子只信自己的双拳,能将天捣穿,能将地轰烂。从来就不信命运!”蒙烈看向金雍,面带不屑。
“说的好!”
“我们巫族的勇士,生来就是要逆天改命,去战斗、战斗、战斗!”
“回归种族,让我们继续数千万年前的战斗。”
他的身后,巫族成员群情激扬,他们的眼中都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好似回到了战火纷纷的年间。
蒙烈将肆无忌惮,烈焰熊熊的眼神投向胡天,道:“你放心,我们是不会为难你的。毕竟是你将我们救醒,日后我们巫族制霸天下,会留给你一个星辰放牧。不过我们说了也不算,还需要整个巫族的承认。米梁山乃是我们巫族之物,应该物归原主。你将它教给我,让我带回巫族去。有了这件重宝,我就帮你说服其他的族人。”
他说得义正言辞,好像一切就该如此,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