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别闹。。。。。。”
听清呓语的那一刻,姜雪如遭天雷击一般,浑身血液凝滞,脑中一片空白。
她忽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大力挥开景晔攥着她的手,半坐起身来,伸手就往景晔脸上的肌肤去。
一寸一寸,她摸遍景晔整张脸,在轮廓边缘又仔仔细细捏揉一遍。
不是假的,没有易容。
姜雪的手骤然垂落下去,眸中有泪水聚起,似是不敢置信方才听到的呓语,又伸起手来想再辨认一次。
这次还未碰到景晔,她的双手手腕就被景晔一只宽大手掌攥住。
景晔眯着眼看向她,又看到滑落在一旁的面具,冷冷道:“公主在做什么?”
姜雪抬起泪眸看向他,突然斩钉截铁地开口道:“萧圻。”
景晔微微蹙眉,片刻后,带着怒气道:“你搅了孤的清梦,就是为着那个倒霉鬼萧圻?”
姜雪声音缥缈,却一字一句道:“你方才梦到什么?”
景晔露出鄙夷神色,道:“既是梦,哪有记得清清楚楚的道理。”
“我听见你唤我,”她死死盯住景晔的脸,“阿雪。”
景晔眸中掠过一丝惊诧,随即露出嗤之以鼻的神色,他讥讽道:“公主要不要去打听打听,孤的胞妹,同母异父的云阳郡主,叫什么名字?”
姜雪怔怔看着他。
“景若雪,孤的胞妹名为若雪。”景晔冷冷道,“即使梦中真有呓语,唤的阿雪,也是孤的妹妹。”
他见姜雪默不作声,接着嘲讽道:“怎么,就凭公主名字与孤胞妹有一字相同,公主就觉得孤唤的是你?”
姜雪还是怔愣着,半晌没有开口。
“孤奉劝你,”景晔面色冷若冰霜,道,“一回两回便罢了,上回你揭孤面具,孤已经给你看了。这回你夜半发疯唤孤萧圻,孤可以不计较。”
“但若有第三次,再将孤认成萧圻——”景晔伸手狠狠捏住姜雪下巴,道:“孤不介意真替萧圻履行为夫之责。”
姜雪并没有如往常一样立即讨好卖乖。
她想不通,为什么景晔会有个叫若雪的妹妹,为什么景晔唤他这个妹妹的语气,同当年萧圻让她别闹时,一模一样?
“那你为什么要对我好?”姜雪声音哽咽沙哑,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替我解顾霖坛之围,赠我银簪甚至是能号令羽卫的玉牌,还说要教我轻功。”
姜雪倔强地看着他,又问道:“如果你不是他,为什么平白无故来到我身边,为什么会来顾府偷偷看我,为什么明明可以直接选择找我皇兄商议叛贼之事,却偏偏只挑中我?”
一通话说完,景晔还未作答,姜雪却只觉得胸口生疼。
她未来得及反应过来,突然眼前一黑,昏厥过去,头软软地靠在景晔手上。
恍惚间,她又一次听到那句熟悉的,“阿雪。”
然后,又是一声长长的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