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如遭雷击一般,立刻想起来是谁,正在想如何反应,这是转过来的玻璃门不等她回应,就推着她,裹挟在人群里,出了咖啡厅。
“永不狼狈,仪态端方”是白芷给自己下的一道指令,特别是在面对这些让其数次、数年都被埋入深海里的人群,她无处次的想过,在他们面前,一定要膝盖不软、头颅很硬,绝不低头,亦不落泪。
要将所有的屈辱和折磨,都碾碎在唇齿间,细细玩味。
而方才的她,可能是由于过于突然和处于震惊之中,气势着实弱了些,连一句像样的句子,都不曾说出口,就匆匆的消失了。
走了几步,她摇摇头,觉得不能就这样,于是,白芷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回到玻璃门前,深吸一口气,试图再度用手肘推开门。
这时,门却自己开了。
原来是旁边的人见她手里拿着太多东西,替她开了门。她迅速回头,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也来不及看身边的人具体长什么样,就大跨步的再度抬脚走了进去。
而这次,无论她怎么左顾右盼,这就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咖啡厅。
没有时间的魔法,没有梦幻般的斜射的阳光,没有那些故人,一切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难道,走错了?去了另一个不同的咖啡厅?
白芷又感到一阵头疼,她在室内转了几圈,有点颓然的走了出来。
手里依然是端着的几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太阳升起来了,烈的阳光从头顶上洒下来,晃得人有点睁不开眼。
“滴——”伴着一阵紧急刹车的声音,一辆银色的流线型的车在她身边骤然停下,车窗摇下,白芷定睛一看,是Neil那张玩世不恭的脸。
百感交集,白芷示意他打开车门让她上车。
在副驾驶上坐定,白芷却急促呼吸酝酿了许久,却并没有说出一个句子来。
Neil见状,也一言不发静静的坐着,把车停在了路边一处树荫下。
“遇见故人了?”这个额头上翘着一戳毛的男人,总是能迅速判断局势,猜中心事。
白芷点点头,微微欠下头,咬住其中一杯子上的吸管,倒不像是在喝,而是恶狠狠的咬出几排牙印子。
“还是放不下吗?”Neil看着前方轻声地说。
“当然”白芷依旧咬着吸管,“之前发生的一切,我全!部!都!记!得!”
“嘿嘿嘿,不要这样嘛,毕竟时间过了这么久,过去的就尽量让它过去吧。”
白芷吸了一口可可,含混不清的说,“真的嘛?”她转过头,盯着他看,“你觉得你自己能过去嘛?”
“这个。。。。。。怎么又说到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