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因为我就是亲历者。
对不起。
我不是在说气话,也不是在说反话,我是真的觉得,
抱歉了。
有人愿意帮助恢复内心秩序这种事情,本就应该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她的声音开始发涩,眼睛里也有了一丝丝的湿润。
不过她强行止住了自己的话语,咽下了眼里的湿气,清了清嗓子。
“你是对的,你不应该承担这些。原本这些是和你没有关系的。你不必做一个正义感爆棚的人,你不必成为超人、成为蜘蛛侠,你也不必去做那些违背你心意的那些…譬如说“森林卫士”、“环保旗手”这样的人,可以不必关心地球、关心气候,当然你也可以选择装一装,装成个关心这些的善良的好人,当然了你也可以选择不装,这没关系的。
这些年里,特别是当初和我并肩作战的时刻,让我误认为我们是同类人的年岁里,
你辛苦了。
你也不必认为我就是对的,你想要做什么样的人,原本就是你的自由。”
多年后,她终于第一次看到韩安瑞万年冰封的脸上,终于有了消融的迹象。
“你做什么样的人,你喜欢谁,你对自我的认知和对自己未来人生的打算,全部都是你的自由。
没有人有资格指责你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没有人有资格责怪你不见义勇为、见死不救。
任何人,包括我——特别是我都完全不应该干涉。”
白芷突然想了想,想起一件小事,她突然说:“就好比当初,你问我,你是应该去赴美读研,还是留下来工作一样?我自认为没有资格和权利帮你做选择一样,你的任何人生选择,你的任何思想的动作,我真的都无权置喙。”
“总之的总之,我没有任何立场和资格干涉你的人生,甚至左右和影响你的想法。”
“harry,”白芷顿了顿,“我不是为了重获自由这么说,我确实意识到了,你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我不会试图干涉你任何,哪怕是精神和思想。”
“我。。。”韩安瑞似乎急着要说什么。
“不,”白芷急忙抬起手挡住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不,你不用解释你并不算‘凉薄’。”
白芷叹了口气,眼睛看向别处,这个问题吵了很多年,她实在有着疲惫了。
“你是不是凉薄,这不重要了。真的,真的不再重要。”
她笑了一笑,“而且,我怎么想,我怎么看待这个事情,对你而言,也不重要不是吗?何必解释,你也不必在乎。不光是我,任何旁观者怎么评价这个事情,也都不重要,对你而言。”
“反正,反正这个世界又没有天堂,或者是地狱。”她低声嘀咕了句,以她自己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甚至都没有现世报,所以,何必呢。”
空气中难得一片沉寂,良久,似乎才从他的喉咙里挤出来一个模糊不清的字:
“嗯。”
她闪了闪眼睛,抬起头,“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