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布衣衫单薄,乳娘的后襟被猫撕烂了一块;天黑得又晚,这会儿日头落山了,庭院还是亮堂堂的。
乳娘尴尬极了,衣不蔽体的。
“进来吧,换我的衣裳。”松香院的冯妈招呼她,“你带着小少爷也歇歇脚。”
乳娘没办法。
她提防松香院,可刚刚好像有其他佣人经过,看到她进了松香院。
西少奶奶总不至于在院内害孩子。
乳娘进来了。
就这么一次。
接下来,乳娘身体不太舒服;小孩子也发热。
姜寺峤这几日都不在家。
姨太太烟兰急死了,再三央求大太太请医。
大夫请来了,说乳娘有点中毒:“这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吧?小孩也有点中毒。”
大夫又说,“事情不大,毒也不重,排得差不多。吃些清毒的药丸,养几日就好了。”
还说,“暑天最容易中毒。前几日,宋家给院子里的果树除虫,用了点药。
结果呢,家里佣人主子全被那暑气染了药,全家中毒,上吐下泻的。”
最后说,“暑天就是这样,自己当心些,小事,不伤性命。”
烟兰大惊失色。
一旁的章清雅也无比震惊:“怎么会中毒,我们家又没给果树撒药。谁要害至霄?他可是宝贝,是长孙。”
又说,“这个家里,除了西嫂,至霄不碍任何人的眼啊。”
烟兰看向她。
这一眼,看得格外重,好像是被她的话惊到了。
大太太拧眉:“你们最近吃颜心送的牛乳羹了吗?上次她给我们送,我们没敢吃。”
烟兰:“西少奶奶的确送了,但乳娘和孩子没吃,是我吃了。我无碍的,一首挺好。”
大太太再次蹙眉。
她又问乳娘,“你是不是去了松香院?”
乳娘:“我是去了,可……我没吃也没喝。”
“去做了什么?”
“就换了一套衣裳。”乳娘说。
大太太一听,喟叹:“糊涂!药也可以抹在衣服上。衣服呢?”
乳娘颤抖不己:“洗、洗了,还回去了。”
“证据都没了。”大太太又叹气,“祖宗保佑,那毒妇才没有得手。”
“姑姑,现在怎么办?报官吧!”章清雅在旁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