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呢!俺们骑摩托,人家开轿子。这人比人,唉,气死人啊!”
卞老大叹了口气,并未往深了想。
“所以,你不能心软!宁要跑了,也不能要少啦!”
二喜子见卞老大松了口,继续灌迷魂药。
都说,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二喜子就是这么个祸事包,他见不得邵勇好,像条潜伏在草丛中的毒蛇,只要让他逮着机会,一定趁人不备,上去咬上一口,把牙齿里的毒液,吐出去。
偷厂子的铁,被邵勇逐出去,二喜子在南大洋没了脸面,不得不远走他乡,跑到鞍阳建筑工地谋了个差事,跟在工地做力工的卞老大能说上话。
文明跟二喜子,论起来,还粘着亲。远近与邵勇一样,都是表兄弟。文明出事,邵勇来担,二喜子不为文明高兴,反迁怒于邵勇,因为跟邵勇比,他连一点儿面子都没有!
人,最怕嫉妒。嫉妒是一把杀人的刀。按说二喜子跟卞家人有交情,就该站出来平事才对。有钱捧钱场,有人捧人场,可他却反其道而行,来了个裤裆里抹稀泥,整出一码糗事。就是要难为难为邵勇,让邵勇大出血。
“卞老大,我猜这两天,那边准来说和人,你心里可得有个准章程!”
二喜子转了转眼珠子,面带坏笑,极尽关心。
卞老大翻眼瞅瞅二喜子,心想,这小子鼻子可真灵,刚刚发生的事,他都能猜到,也太神了点,可人家毕竟是帮自己出主意,不好拔了人家脸面,“真让你猜着啦!还别说,对方的说和人,俺刚才还真见着啦!”
“是不是大高个,长得挺英俊,瞅着像个有钱人?”
二喜子故意装作胡猜乱点的口吻,伸手比划着,来人的高矮相貌。
“对、对!你怎么知道?”
卞老大惊讶地看着二喜子,觉得这小子越来越邪乎,简直如同神仙下凡,无所不知啊!
“实不相瞒,那个人我在医院门口撞见了。我认出他,他不一定能看见我。”
二喜子老神在在,得意洋洋。
“那这个人什么来头?”
卞老大瞬间提起精神,也来了兴趣,对邵勇产生了好奇。
“我们南大洋有个鞍阳市轧钢厂,听说过吧?”
二喜子看卞老大上套,在卞老大面前,卖起了关子。
“净瞎说,你们那儿破地方,过去兔子都不拉屎。怎么?还鞍阳市轧钢厂?想屁吃呢吧!”
卞老大不屑,连阴带损,挖苦二喜子。
二喜子没有生气,伸出手掌,在空中摆了摆,做出喊停的手势,“你啊!只知道初一,不知道十五。你说的,都是什么猴年马月的事啦?我告诉你,老皇历翻不得啦!现在的南大洋一点不比你们郊区差。”
“你就仗着俺没去过,跟俺在这儿满嘴跑火车。你就吹吧!”
卞老大上了心,故意拿话激二喜子,想从二喜子嘴里套出更多有用的讯息。
“得得,你这人,挺大岁数,怎么跟小孩似的,净打破了楔子。我是你想的那种人吗?啥时候,咱不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啥时候,有的也说,没的也讲了。要那样,俺还敢在外面混?”
被老实巴交的卞老大曰白,二喜子气急,开始起誓发愿。
“停!停!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鞍阳市轧钢厂在你那!可这跟俺们能扯上啥关系?”
卞老大切入正题,想套出二喜子的真话。
“要我说,你咋笨得像头牛呢?光有一身力气,不知道动动脑子。”四下踅摸,掰开一个橘子,递给卞老大,俩人吃起来。
“往下说,俺等着呢!”
卞老大咽下橘子,催促二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