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尔森皱皱眉头。
“那是什么? ”他问,“绝对没有人比‘推土机’更想亲手抓住这群歹徒。”
“噢,那倒是真的。”科尔贝里说,“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都没办法像‘推土机’那样得到第一手的消息? 他认识一大堆线民和骗子,而且他们都信任他,因为他从不欺骗他们,总是会信守承诺,他们信赖他,知道他从不允诺他做不到的事。
‘推土机’的那些眼线是他最大的资产。”
“你的意思是,如果他去监视自己的眼线,以后就没有人会信任他了,连带那些密报也就泡汤了? ”
“没错。”科尔贝里说。
“不过我还是认为,让这次机会溜走实在是不智之举。”贡瓦尔.拉尔森说,“或许我们可以不声不响地跟踪毛里松,这佯就不会给‘推土机’惹麻烦了吧? ”他疑惑地看了科尔贝里一眼。
“好吧,”科尔贝里说,“我对我们的费思富尔’毛里松先生在打什么主意也很好奇。对了,费思富尔是名还是姓? ”
“是狗的名字,”拉尔森说,“说不定有时他也假装成一只狗。不过我们得立刻行动,我想他随时会溜掉。谁去跟踪? ”
科尔贝里看着他新买的腕表,这只表的样式和被洗衣机洗坏的那只一模一样。他几个小时没有吃东西了,现在想要狼吞虎咽一番。他在某本书上读到,一个想要减肥的人应该少吃多餐,他欣然接受这个建议的后半部。
“我提议你去,”他说,“我在这里守着电话。如果你需要帮忙或想要休息,只管打电话来给我。开我的车去,它不像你的车那么显眼。”
他把钥匙拿给贡瓦尔·拉尔森。
“好。”拉尔森说,他起身扣上夹克上的纽扣。到了门口他转身说:“如果‘推土机’问起我,就随便找个借口。我会给你消息的,再见。”
科尔贝里等了两分钟,然后到餐厅去吃减肥餐。
贡瓦尔·拉尔森没有等多久。毛里松站在楼梯上犹豫了一会儿,走到亚聂街上,然后向右拐入汉维卡街,再左转走到国王岛街上的公车站。他在那儿等候着。
在不远处的一扇门前,贡瓦尔·拉尔森也在等候。他非常清楚这份工作的困难之处。首先,他的身高和体型即使是在人群中也很不容易隐藏。另外,如果毛里松一直朝这个方向看,他八成会认出他来。如果毛里松想搭公共汽车,贡瓦尔·拉尔森又跟着上去,那铁定要曝光了。在马路对面的出租车招呼站,有一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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辆空车正在等待,他希望在他需要之前没有人坐上去。
一辆六十二号公车停下来,毛里松上了车。
贡瓦尔·拉尔森等公车走了些距离才过马路去拦那辆出租车,以免毛里松从后面的窗户看到他。他把科尔贝里的车留在原地。
出租车司机是一位少妇,她金色的头发很乱,有一双灵活的棕色眼睛。当贡瓦尔… 拉尔森给她看他的证件,要求她跟紧公共汽车时,她菲常兴奋。
“太棒了! ”她说,“你跟踪的这个家伙是个危险的歹徒吗? ”
贡瓦尔·拉尔森没有回答她。
“我了解,这是秘密。没关系,我绝对守口如瓶。”
要她闭上嘴是不太可能了。
“我们最好跟松一些,”她说,“这样经过公车站的时候,我们才能停在公共汽车后面。”
“是的,”贡瓦尔·拉尔森尽可能简略地说,“但要保持距离。”
“我了解,”她说,“你不想被看到。你可以把遮阳板拉下来,这样从上面就看不到你了。”
贡瓦尔·拉尔森照做了。她狡黠地看了他一眼,瞥见他手上的绷带,于是大叫:“怎么发生的? 是打斗,啊? ”
贡瓦尔·拉尔森低声抱怨着。
“当警察是个很危险的工作,”她继续说道,“但是想必非常刺激。我开出租车之前想过当警察,最好是个刑警,但是我丈夫反对。”
贡瓦尔·拉尔森一言未发。
“不过开出租车也有些刺激的事,就像现在。”
她对贡瓦尔·拉尔森说,他只好努力挤出一点儿微笑。她一直与公共汽车保持一段距离,整体而言,她开得相当好,这补偿了她多话的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