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发出了不合情理的慨叹之后,踏着毛长过长的地毯,就要往前走。他把手指上了门把。虽然是上了锁,可是对终来说,那根本不是问题。
“你到哪里去?小龙?”L女士以深邃的眼光,但是语气经过控制地问道。
“我决定了,要去和哥哥们会合。”
“感情真是好啊!”
“哼哼,希望不要有人阻止我。”
一瞬间,L女士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可是,你的兄弟们认为你在筑波啊!所以他们才朝着这个方向来。如果你离开厂这里,或许就会和他们错过了。你不觉得在这里等比较实在鸣?”L女士的说服之词非常巧妙,可是,终却不上她的当。
不需要等兄弟们找出终。终可以离开这里去找他们。他的兄弟们坐在战车里被战车群迫捕着。只要找到掀起大骚动的地方,就可以和兄弟们再见了。可是,终可不会把这个打算说出来好让对方处于有利的情况之下。他把手抽离把手,做出思考L女士的建议的样子。他把视线投向田母泽。田母泽也把他那闪着油光的眼睛盯向终。终真的怀疑这个疯狂博十是不是真的要把他吃掉。
“是啊!可是,这里是那个青蛙伯伯的根据地。我可不想和那想在我如珠玉般的肌肤上挥刀的人谈笑风生地喝茶啊!如果在里面放了麻药,我可受不了。”
终自己并不知道这一切话对L女十形成了强烈的讽刺。正当地要回答的时候,电话响了。主张拥有终的所有权的田母泽停了好一会儿才拿起话筒:打来电话的是关东技术科学大学的副院长高沼胜作。这个男人位于和原子力发电有关利益的中心、据说,每当有一座原子发电所建设完成。他便可以收到以亿为单价的谢礼或回扣:他为了威胁反核运动的领导人,便捏造了丑闻,或者集中了大量的匿名威胁书信寄出去:就派系而言。他和田母泽处于敌对的立场。而现在这个高沼列底打什么算盘?
三言两语之后,田母泽的声音粗暴了起来。他那张老脸因为暴怒而变成了红黑色,在大声地斥骂了对方之后,被挂上了电话。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蜂谷假惺惺地问道,“怎么了?田母泽先生?您好像很不愉快。”
“高沼那家伙竟然自认为是这个学园都市的主入!”田母泽大吼。对高沼的怒气似乎使他在—瞬间忘了对蜂谷的不快感。因为巡逻的警卫向高把报告说大亚制药筑波研究所,也就是田母泽的研究所似乎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所以他要田母泽天亮之后做个说明。高沼是官民联合的学园都市管理中心的营运委员长,所以也不全然没有权限。可是,他这样地说法却很明显地惹毛了田母泽。
以田母泽的立场来说,高沼的权限如果踏进研究所内就麻烦了。如果让高沼抓住了他解剖活体及人体实验的证据的话。就等于被抓住了弱点。高沼也一直想要龙堂兄弟的身体做为争夺权力的武器。或许他是有了什么猜疑。
如果他以若不交出龙堂终的身体,就要将田母泽解剖生体的事实公世于事为要挟的话,田母泽就无以抗衡了。可恶,该怎么办……
观赏恶党因憎恨恶党而烦闷的样子虽然有趣,可是,L女士也不能一直站在高处什么都不做。她还没有想出什么对策。从横田基地起飞的直升机还没有到吗?
终把两手插在牛仔裤的口袋里,若无其事地靠近窗边。这是一个绝妙的时机。L女士的注意力和田母泽的执念都在这一瞬间集中在自己身上,注意到终的动作的只有蜂谷。而他对终的真正价值是三人中员无知的。终用自己的视线抓住了蜂谷的视线,往地上一蹬,朝着窗户投出了身体。
“啊”蜂谷大叫,另外两个人听到他的声音,转过头看着窗于。
坚硬的玻璃发出厂巨响破碎了,无数的碎片朝着夜空飞散。瞬间,跃向半空中的终被地球的重力往下拉。就在那之前的一刹那,终对着接待室的三个人露出了一个勇敢的微笑。
“笨蛋!这里是五楼……!”
蜂谷见状为之语塞,L女士的回答对他来说实在是不合常理的。
“对那个孩子来说,根本不代表什么意义。”
蜂谷闻言不禁谔然,瞬间恢复了他官僚的性格。他刻意地皱起了眉头,对有上司资格的女性吹毛求疵。
“哦?这么说来,L女士早就科到他会这么做啦?那么,为什么不采取防范措施?”
“如果这种事我都做得来的话,就没有理由要那孩子了。”说完,L女士不禁在内心苦笑着。这是她出于想使自己的失败正当化的意图而说出来的话,可是,她也知谊自己歪打正着了。L女士微微改变了语气。
“我也想问问,蜂谷先生,为什么你知道他靠近了窗户却又不采取警戒的理由。”
夜风从破碎了的窗户中吹进来,仿佛嘲笑着这三个人三个样子的失望和利己主义。
从20公尺高的楼上落下来的龙堂终在十秒钟之后,成功地从大亚制药筑波研究所的建地逃了出来。在落下的途中,他利用看来像是刚移植的松树的树枝转了一个身,落在草坪上,很稀奇地,这次他并没有摆出任何姿态,立刻就再加入疾行跳高的比赛。他朝着插着一面高四公尺的玻璃破片的水泥墙壁跑过去,然后一跳而过。
三只杜宾狗发出狰狞的咆哮声,盯着选手急奔而来,就像从弓弦上射出去的箭一般。或许饲养社宾狗已经成厂恶党们的身份象征。然而、它们的牙齿构不到五公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