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只是最好的结果。枫林酒楼和洪福酒楼也不是傻子,定然也会想到这点。但不管怎么说,两家打起来,对林记客栈铁定是利大于弊。
“还没开张就遇到这么件大喜事,掌柜,咱们来岭南城,可真够及时的。”马春笑容灿烂,早一个月或是晚一个月,两家打起来,对林记客栈而言,可不一定是好事。
只有林记客栈刚开张的时候打起来,才是大大的好事一件。
“枫林酒楼的掌柜,为人怎么样?”林东询问道。
“枫林酒楼掌柜梁古风,今年五十六,十三年前从临成郡的府级掌柜升任岭南郡枫林酒楼掌柜。”马春慢慢回忆着脑中的资料,徐徐道:“为人谨慎睿智,和洪万福应该是相反的一类人。以枫林酒楼的奖罚规矩来看,十三年能稳坐枫林酒楼郡级掌柜,梁古风的能力可见一斑。毕竟,再上一步,就是京城枫林酒楼掌柜了。”
林东微微蹙眉,他希望听到的介绍是,梁古风魄力十足,激进勇猛。
若是没有林记客栈的出现,梁古风或许会毫不犹豫的抓住洪福赌坊的危机,趁机对洪福酒楼下狠手。可林记客栈出现,梁古风真要是个谨慎稳重的人,却并不一定会这么做。要知道,在这之前的十多年,枫林酒楼和洪福酒楼都是半斤八两,谁也奈何不了谁。就算放过这个机会,别说洪万福陷入危机,就算没有赌坊方面的危机,洪福酒楼也同样只能和枫林酒楼维持原状。
林记客栈却不同,西南县、秋风府,一步一步,都是踏着枫林酒楼的尸体上来的。而今进军岭南城,在林记客栈的眼里,洪福酒楼是最大的威胁,而在枫林酒楼的眼里,林记客栈才是最大的威胁。稳妥期间,梁古风放弃压垮洪福酒楼的机会,转而专心压制与应付林记客栈,并非没有可能。
见林东眉头紧锁,马春不由询问道:“掌柜,你是担心梁古风,会放过这个对付洪福酒楼的机会?”
林东点头,无奈道:“我甚至怀疑,梁古风可能找洪万福联手。比较而言,梁古风心里,让林记客栈消失在岭南城才是最大的事情。加上洪万福这人虽然是条不择手段的狼,却不敢对枫林酒楼使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趁洪万福落难时找他联手压垮林记客栈,应该是梁古风心中最好的结果。当然,洪万福已经打算放弃赌坊全力经营酒楼了,以他的胃口,并不一定会答应梁古风。但梁古风也不是平常人,这可能性,也不是一点都没有。”
马春的脸色,凝重起来,真要这样的话,林记客栈可就有**烦了。
林东敲了敲有些隐隐涨痛的脑袋,并是大好事一件,没想到,居然还隐藏着这种隐患。
屋子里,渐渐沉寂下来。
春风徐徐,吹得纸窗微微鼓起。淡淡的阳光透过鼓起的白纸,令门窗紧闭的房间里,并不显得暗淡。二人凝眉苦思,一个食指轻轻在桌面敲打,一个双眼紧闭,眉头扭成一团。
“掌柜”蓦地,马春睁开双眼,精光一闪而逝。
“有办法了?”林东询问道。
“咱们,可以让梁古风不得不跟洪万福打起来。”马春狞笑起来。
“说说看”林东示意道。
“天来赌坊的老板凭借和新任郡台的关系,有办法把洪福赌坊给弄垮,应该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毕竟,父母官的作用,在商业协会出现以后,对生意的影响已经不算太大。虽说赌坊受父母官的影响依旧不小,但商业协会还有个替会员讨公道的规矩,已经不到父母官一句话就能让其倒闭的程度。”马春满面红光道:“既然如此,天来赌坊的老板也应该清楚,郡台可以护得了他一时,护不了他一世。一旦郡台和前任郡台一样原调千万里之外,且继任者不是同一个党派的人,很可能又会出现一个新的天来赌坊。”
顿了顿,马春继续道:“对天来赌坊的老板而言,郡台调任这种事不是他能控制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把可能出现的威胁给全部铲掉。一旦新任郡台调任,曾经占据岭南城赌坊七八成生意的洪万福,可是最大的威胁,难保洪万福不会凭借财力和势力东山再起。可以说,让洪万福输得倾家荡产,才是最安全的做法。最起码,也得让他一败涂地远走别的郡。”
“这猜测,可能性确实非常高。新任郡台上任也有好几个月的时间了,天来赌坊并没有搞出太大的动静,很可能是不想让洪万福就这么带着十几二年累积的财富全身而退。”林东点头肯定了马春的想法。
“既然是这样,咱们就可以帮他一把。”马春笑道。
“怎么帮?”林东追问道。
马春自信满满道:“让他知道,绝了洪万福的后路,才是逼洪万福在赌坊上不停耗着的最好办法。”
林东一怔,片刻,豁然开朗。
没错,只要找个人隐晦的提醒一下天来赌坊的老板,让他知道洪万福的打算是向酒楼业发展,天来赌坊的老板一定会想办法跟枫林酒楼拉上关系合力打压洪万福。
只要能绝了洪万福朝酒楼业发展的念头,洪万福必定得想办法保住洪福赌坊,最起码,也得占一两成的份额以待东山再起。
若是其它行业,把敌人逼回自己的行业跟自己拼命,再愚蠢也不过如此,赌坊却不同。赌业虽然也受商业协会的制约,却没有定价方面的限制,限制的只是赌坊内的高利贷和赌坊方面不许作弊。
赌坊的竞争,拼的是高手——赌术高手。
派人赌术高手去对方赌场捞银子,是各大赌坊杀红了眼相互拼命的手段之一。这手段,仅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