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虽是凶地,平常却也极少看到赌坊的人明目张胆的抓人打人,就算是欠了赌场的高利贷,为了让有志借高利贷的赌徒不会被吓住,也都会在暗地里进行。会如此明目张胆追人,要么是诈赌,要么是砸场子。只有这两种,明目张胆的进行,不仅对赌徒的赌兴影响不大,还能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林东扫了眼青年,狼狈不堪,步履虚浮,诈赌的几率更大。
迟疑了一下,林东转过身去,继续前进。
砰
一声脆响,林东脚步不变,而只知叫别人让让,自己却不知道拐个弯的青年,猛地倒飞出去。
“张九方,看你往哪跑。”
“敢在我们天来赌坊搞鬼,你要是能跑出去,我以后跟你姓张。”
喝骂声不断,哄闹声也愈发凌乱起来,林东本以为没自己什么事了,一个急喘着大气的青年快步超出,而后跪倒在地,一把拽住了林东的大腿。
“大哥救命,大哥救救我……”
求救的青年,正是被称为张九方的诈赌者。
“我看,还是免了吧?少字人家四五个,我就一个,可没那么厉害。”林东轻描淡写道。
“不对不对,大哥救命。”张九方拽着林东不放,急促道:“别看我身子骨瘦,力气却是出了名的壮实,不小心跟大哥撞到一起,大哥纹丝不动,我却飞出去了。就这点,大哥肯定是武人。”
“那又怎么样?赌坊的打手,哪个不是武人?”林东淡淡道:“更何况,你故意撞我一下,撞不过我就找我求救,要是撞伤了我,你别告诉我,你会陪汤药费。就凭这,我干嘛要救你?”
“这个、这个……”张九方无言以对,却仍旧死死抱住林东的大腿。
“张九方,老老实实交代是谁派你过来的。”四名天来赌坊的大手将林东二人围在中央,其中一人冷笑道:“这样的话,还能留你一条活路。要不然,城东乱葬岗,就是你以后住的地方。”
张九方打了个冷颤,尖叫着语无伦次的求饶道:“几位大爷,我真是来赌场赌钱的,你们放过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我真不是来赌场偷记林记体育馆赌赛的。”
林记体育馆,赌赛?
正打算一脚将张九方给震开的林东,怔住了,赌鬼诈赌,怎么扯到自己头上了?
“是吗?”。为首的打手,阴冷的脸庞上,露出一抹狰狞:“我说过,你是来偷记林记体育馆赌赛的?”
张九方张大嘴巴,脸色,瞬时惨白。心中的懊恼,若非双手还得抱住林东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几乎令他恨不得一把将头发给全部揪下来。
“小子,我们天来赌场办事,跟你没关系的话,快点让开。”一名大汉冷睨着林东,有些不爽他的镇定。
林东不语,灵力微微涌入右腿,啪的一声,张九方被震开了少许。旋即,却并非朝着林记客栈行去,而是掉头走往天来赌坊。
林记体育馆赌赛,怎么也得去瞅瞅是怎么回事。
“大哥……救我”张九方的反应倒算机灵,被轻易给震开,也愈发坚定了林东是救命稻草的决心,瞬时便扑向他的大腿。
林东身体微微一侧,张九方一个扑空,趴在了地上。
“大哥,救救我。我愿意给大哥报酬,一百两行不行。”张九方哭求道:“不行的话,二百两,三百两,就算是一千两也可以。我是张九方,大哥要是听过的话,应该知道我能还得出银子。”
“你很出名吗?”。林东疑惑道:“真要能拿得出一千两银子,你又何必为了点银子跑人家赌坊偷记东西?”
“出名,当然很出名。”张九方大叫道:“我是岭南城数得上号的画师,一千两银子,我真想赚的话,用不着几个月就能赚到。这不、这不……我太懒散不愿出来给人画画,欠人家银子,被逼着不得不来做这种事。大哥放心,您只要救了我,我保证痛改前非,半年……不,只要三个月,一定给大哥一千两银子做报酬。”
林东哑然失笑,在这世界,他也算风风雨雨都见识过了。就张九方那闪烁的目光,加上话中的漏洞,他立马就能判定出,真要为了一千两出手救这小子的话。这小子,保管第二天就离开了岭南城。
不过,画师……
这小子真要是岭南城数得上号的画师,不就是宣传体育明星时所需要用上的人吗?
“大哥,相信我。”见林东不说话,张九方还以为他心动了,不断保证道:“一千两,我现在就可以给大哥写欠条,三个月,保证三个月一定还。”
“你画人物肖像怎么样?”林东冷不丁问了个在围观者眼里非常奇怪的问题。
“啊?”张九方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竟不知道怎么回答。
就这工夫,四名打手的外围,已经围了不少胆大的行人,见里面气氛有些怪异,一个胆子够肥、等着看四打手虐张九方的壮汉耐不住了,叫嚷道:“兄弟外地人吧?少字张九方这小子,三手绝活,一是手快,二是记性好,三是人画的惟妙惟肖。”
“这家伙就是有些不务正业,又好赌又嚣张。要不然,哪会是这幅模样。”有人接茬道:“城北刘老爷出百两银子请他画像,就因为上的茶不够好,他就在画像上戏弄人家刘老爷。亏得刘老爷还在五十大寿上拿出来展示,戏弄的地方被人瞧出来,差点没把人给气死。府库王管事看他有些才华,好意请他去府库做文书,他倒好,一听四两银子一个月,不去也就罢了,硬是故意答应下来,却把府库的账本什么都给弄得一塌糊涂。被赶出来,还叫叫骂骂说人家看不起他,才给四两银子一个月。他也不瞧瞧,这年头,有几个人一月能赚到四两银子。他这人,就算被打死也是活该,这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