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铮看到这儿哑然失笑,这时候,才能感觉到,白纱包骨子里委实还是个孩子,不管她表现的多么成熟,很多东西还是改变不了。
只是,什么就昌明公司是你的了?
陆铮接着往下看去。
“既然赚了钱,你那一份我就会还给你,就是昌明公司。当然,这同样是爷爷借我的钱,因为咱俩的钱,现在还在日本股市呢,你在红色中国,理财不方便,我先帮你操作,薪水就从你的收益中扣了。施耐德先生知道你和这家公司的关系,在中国,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是很忠诚的仆人,你可以放心把事情交托给他办。”
“不过我猜,合资谈判中你肯定为你的祖国争取最大利益吧?希望你没有用最大努力,你要知道,你在谈判中为你的国家争取每一分利益的同时,损害的都是你自己的利益。”
“希望,我没让你头疼。”
看完整篇信,陆铮不禁哑然失笑,尤其是白纱包最后分析自己谈判那一段,倒真是料事如神,若是普通人看到这段,怕要气得半死,当初绞尽脑汁的谈判,最后,反而是打压自己的利益,这谁不郁闷?
白纱包,怎么这般古灵精怪?
不过嘛,陆铮却也没什么特别感觉,金钱对他来说,便如泥土一般。
至于白纱包说什么昌明公司德方股份其实是给自己的,暂时由白纱包代为运作,陆铮也并不怎么当回事,不说只是小孩子一家之言,若真的把公司德方70%股份的股权变更自己为股东,里面涉及方方面面太多的东西,而且,便是真给自己,自己就一定要接受么?
……
周一上午,陆铮正翻阅计经委招商引资工作以往的材料,办公室门被敲响,项目稽查处处长张青天走了进来。
张青天三十出头,生得瘦瘦小小,皮肤黝黑,但却是出名的难缠、较真,甚得原来市委一位马姓领导的喜爱,前年他被任命为计经委稽查科科长,去年稽查科改为稽查处,张青天水涨船高成了张处长,当然,行政级别仍为正科级。
几年以前,张青天这种严谨认真的干部是很吃香的,但随着乌山改革开放的深入,经济的发展,在稽查岗位上,太过认真不免就会断人财路,张青天也就渐渐显得不合时宜,时常被人打小报告,所谓三人成虎,总是听到不同的人说他张青天的坏话,领导自然渐渐不喜。
前几日,市委副书记、计经委主任马华还亲自询问了张青天的工作态度,是不是同委里很多干部闹矛盾,陆铮以刚刚进入计委工作为由,没有正面回答。
“陆主任,我跟您说个事儿。”张青天把厚厚一摞卷宗放在了陆铮办公桌上。
陆铮微微颔首。
从个人品质上,毫无疑问,不算亲人的话,张青天是自己重生后接触的人群中最正直的人。
便是自己,也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而张青天不同,他是可以归类到好人那个群体中的。
“陆主任,您在广宁工作过是吧?担任过广宁县公安局局长,对广宁县局应该很熟悉吧?”张青天黑黝黝的脸上没什么明显的表情。
陆铮笑着,点了点头。
张青天就拍了拍桌上的那摞卷宗,说:“那您应该比我熟悉广宁县公安局的情况,这是广宁县局新办公大楼的立项材料,我认为,新办公大楼造价严重超标,这里面,很可能存在权钱交易。”
张青天是个很有能力的干部,但毫无疑问,哪位领导有这么位下属,实在会很头疼。
陆铮虽然同样以杠头著称,但除了真的有些个性脾气外,很多时候,他只是故意用这种形象迷惑对手,同时,可以借助这种刺猬似的武装获取意想不到的成果。
张青天,则是真的不怕得罪人,尤其近二年,乌山市官场渐渐形成商品社会新形势下的一些潜规则,张青天,却是不管不顾的,从来不管一些渐渐约定俗成的规矩,更从来不怕断了谁的财路。
计经委稽查处,实则只是监督部门,没有执法权,发现不妥最多下文要对口单位进行必要的整改。
所以张青天虽然能纠正一些违法乱纪行为,令对方不敢太过造次,但断了人财路之余却又不能真的给予对方惩戒,是以,他得罪的人越来越多,想把他弄下台的干部更是不知凡几。
现在,他又盯上了广宁县公安局新办公大楼工程。这项工程承包给了乌山一家私人建筑公司,盘查了几天账目后,他便来到了新领导的办公室。
广宁,陆铮精神突然微微有些恍惚。
自从离开广宁后,陆铮还从来未回去过,想想,一眨眼,也快半年了吧?
“陆主任,谢谢!听说马书记本来想撤了我,是您保了我。”
张青天很突兀的冒出这么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