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杨路涵拒绝的机会,楚亦辰就将她从飞絮阁拖了出去,踉踉跄跄的来到皇宫正门外早已备好的马车之中。一路平稳的来到丞相府大门口,楚亦辰扶杨路涵下了马车,蔚临瑞和叶惠已经收到了通报,早早站在大门外候着两人的到来。
“臣参见太子,太子妃娘娘。”
“你们这是干嘛啊,快起来起来。”
被蔚临瑞和叶惠这么一跪,杨路涵着实吓的不轻,赶忙冲过去将他们搀扶起来。不管是不是自己的亲爹娘,光论辈分也不能让他们跪自己啊。叶惠拉着她的手就要进丞相府的大门,杨路涵回头却见楚亦辰呆呆的站在原地,紧攥双拳盯着不远处的一个女人的身影,目光充满了落寞与失意。
“楚亦辰,你在想什么,进来啊,好冷!”
“好的。”
楚亦辰在杨路涵唤声中回过神,温柔的笑着点头,可眉间的悲伤却不曾离去。那个女人是谁?他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着她?
疼伱宠伱,不能愛伱
楚亦辰和杨路涵在丞相府一直呆到用过晚膳才回宫,一个下午的时光蔚临瑞带着楚亦辰逛了逛丞相府还有“蔚紫絮小时候住的地方”,杨路涵现在对蔚临瑞为什么可以在朝廷掌握重权明白了八,九分,就光是这撒谎时脸不红心不跳,一副真有其事的样子有几个人能做到?
安静的马车上,杨路涵摸着手里软软的包袱,时不时的看向楚亦辰。从下午到达丞相府他就是心不在焉的模样,难道还在想那个女人?
“咳,”杨路涵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讨好状看着心事重重的楚亦辰,“你怎么了,一下午都闷闷不乐的样子。”
楚亦辰一惊回过神,笑着冲杨路涵摇摇头。杨路涵不知道这笑容背后藏的是什么,但她看的出楚亦辰很不开心。屁股朝楚亦辰的方向挪了挪,她将脸凑到他面前,笑的像朵阳光下的狗尾巴花。(某人:为什么不是向日葵?)
“我们已经是那个什么,额,生米煮成熟饭?不对不对,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没错就是这么说,嘿嘿,所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说来听听呀。”
“对我说话这么不尊敬,还尽讲些不成体统的东西,你真真是该去抄《女诫》。”
楚亦辰笑的伸出修长的食指点了杨路涵的额头一下,杨路涵歪着嘴不可置否,你又不是我老子,我干嘛要尊敬你?
“不开心的事老憋心里会憋出内伤的,除非是你不相信我,所以不想对我说!”
讲到最后杨路涵有些赌气的别过头,自己怎么能忘了,这些皇族子弟各个城府颇深,总觉得身边的人会置他们于死地,又怎么会轻易把心事说给别人听!就算是他将来要白头到老,厮守一生的人,说不定自己也只会得到一辈子大小无数的谎言,没有一句是发自肺腑的。
真心,对这些人来说,是件很奢侈的物品吧。
“回飞絮阁说,这里不方便。”
半晌楚亦辰才握了握杨路涵的小手说道,杨路涵转回头看着楚亦辰,确定他没有骗人后来开心的咧嘴冲他笑起来。楚亦辰亦报以一个微笑,可这个微笑却转成淡淡的酸楚绕在心间化不开。
刚才站在丞相府附近大树后看着自己的,不是柳泣心又是谁?那张日思夜想的容颜如此真切的出现在面前,自己却没有勇气上前去拥住。因为他是昭雪国的太子,更是蔚紫絮的丈夫,他所背负的责任感不得不让他将这份感情深深埋在心底,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独自坐在桌前撩拨烛火想念她的笑魇。
马车到皇宫正东门外缓缓停了下来,在一旁等候的小太监问楚亦辰是否需要换乘轿子,他只是摆摆手,握住广袖下杨路涵有些冰冷的小手朝飞絮阁的方向信步走去。一路上他沉默不发一言,除了巡查的侍卫和路过的太监宫女道安时他的一句“起来吧”之外,杨路涵没再听他有过别的词。也不知道昭雪国现在是几月份了,夜风只是稍稍拂过就让人冷的直哆嗦。两旁数不清的大树和百花在风中瑟瑟摆动,“沙沙”的响声和醉人花香让杨路涵有些的陶醉忘了身上的寒冷。
回到飞絮阁,卉杉和梦云沏了两杯上好的热茶给杨路涵还有楚亦辰热身,楚亦辰捧着茶盏轻抿了一口后对她俩说:
“你们先退下吧。”
“是,太子。”
待到屋门关上,杨路涵立马抓起桌上的包袱蹦起身进了里间,楚亦辰不解的听着她在内间的动静但没有吭声,直到穿着一身粉红色卡通睡衣的杨路涵从里间走出来时他才很没形象的将嘴里的茶水如数喷了出来。
“这,这是什么衣裳?”
“老土了吧,这叫睡衣!”杨路涵在楚亦辰面前转起了圈圈,这是她最爱的睡衣,唯一从那个世界带过来的东西,既然今天回丞相府当然是想了办法给要回来了,“好看吗?”
“恩,这是什么?”
楚亦辰饶有兴致的指着杨路涵胸前那一排小鸭子形状的纽扣问道。杨路涵喝了口茶,摇头晃脑的像献宝一样指着纽扣说:
“这叫做纽扣,就跟你们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