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记忆力不错,大多数时候,他都能够回忆起来。
“再给我说说菲利普家族另外几支的情况,特别是和你关系最近,并且和你争夺那个表决席位的堂亲家族的情况。”对面那个人说道。
菲利普感到相当为难,因为他一直都对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不感兴趣,所以对于那几位叔叔和堂兄弟,连一点印象都没有。
“努力回忆一下,他们对你是否友好?”对面那个人问道。
“不,只要有利益冲突就不可能友好,特别是当侯爵崭露头角之后,我们的关系变得越来越恶劣,那个时候,我的家庭已经暂时得到了表决席位,不过据我所知,我的堂兄萨格和骆芒曾经游说其它拥有表决权的家族反对支持道克曼侯爵的决议。”菲利普说道。
“有人那么干了吗?”对面那个人问道。
“是的,前前后后有三个人跳出来加以反对。”菲利普说道。
“他们全都是你家族的敌人?”对面那个人直言不讳地说道。
“有一个是,那是直系的另外一个分支,另外两个反对者应该是被收买的。”菲利普说道。
“你们的仇恨是因为什么而产生的?”对面那个人问道。
“我不知道,时间已经太过久远了,在我的记忆之中,我们两个家族就一直互相反对。”菲利普无可奈何地说道。
或许是因为刚才那个问题太伤脑筋,菲利普感到有些头晕目眩。
对面那个人立刻停止了询问:“好吧,休息一下吧,我亲爱的朋友,明天,我还需要你帮我介绍你的那些朋友们呢,你真的肯定你只有这些朋友?”
“是的。”菲利普尴尬地笑了笑:“我并不是一个擅长交际的人,你应该看得出,我和身边的一切都有些格格不入,事实上,有的时候,我甚至怀疑,我是否应该主动放弃家族的席位,或许那样做,对家族更加有利也说不定。”
“你在开玩笑吧。”对面那个人说道:“你对其他人说过这个想法吗?”
“当然没有。”菲利普摇头叹道。
对面那个人当然知道菲利普为什么不敢对其他人提起这种想法,和亚法人的浪漫开放正好相反,贝鲁人的性格之中天生就有一种自我拘束的特征,或许也正是因为这种天性,使得贝鲁人成为整个大陆最好的士兵来源,一千多年来贝鲁一直被看作是一个巨大的兵营。
对于一个国家一种民族来说,自我约束、和强烈的使命感确实是好事,但是对一个人来说,这很容易让他们陷入抑郁和神经崩溃的边缘。
眼前这位菲利普先生恐怕就有些这样的倾向。
或许自己现在正在干的事情,是在拯救这个可怜的人,这样一想他的心情就好了许多。
让菲利普先生回卧室去休息,对面那个人将水芯片轻轻贴在自己的额头上,他在读取菲利普的回忆。
这片小小的水芯片里有很多东西,显然儿时回忆对于菲利普先生来说,有许多珍贵的记忆,他有一个温馨的家庭,一家之主是年迈的祖父,那是一个严厉而又睿智的老头,但是对他却非常和善,不过这位老人在十年前就去世了。
这让菲利普感到哀伤的同时,也让此刻正在读取记忆的那个人庆幸不已,要知道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位老人。
那个人就是赫尔,所有这一切,都是一个庞大的计划的一部分。
从教廷国回来之后,赫尔就发现布朗顿已经回不去了,无论是密斯康还是雪露特,都布满了暗探,不过那还不是最讨厌的。
比这些暗探更麻烦的是,那些被当局彻底收买的当地人。
并不是每一个亚法人都仇恨入侵者,那些软弱的惟利是图的孬种至少占据十分之一,而对于这些人来说,监视身边的十个
人简直轻而易举。
那十分之九的对贝鲁当局没有好感的亚法人里面,又有百分之七十决心不管外面的事情,当初抵抗组织成员到处都能够得到帮助的情况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之所以这样,不得不承认贝鲁当局采取的一系列手段确实起到了作用。
他们故意让三大行省变得非常混乱,让劫匪的强盗四处横行,甚至暗中怂恿暴徒进行抢劫,等局势混乱到让普通平民百姓感到恐慌的时候,他们才施展霹雳手段,将真正的暴徒连同抵抗组织全都一网打尽。
紧接着就是一连串表演一般的审判,当局极尽栽赃诬陷之能事,把所有的抵抗组织成员都诬陷为匪徒和盗贼,又找来一群亚法奸细作为陪审和旁听,现场的气氛简直热闹极了。
这一连串的打击,使得三大行省彻底平静下来,与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