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早就被交代了,一个碟子大的铜盆,俗称金盆,盛了半盆清水端了上来。旁边放着一把小刀。
魏英贤道:“请张太医和王先生检验。”
张太医看了眼身形瘦小但自带文气的小书生,笑了笑道:“这位就是陛下御口亲封的翰林院侍讲王大人吧?”
王源赶紧站了起来道:“不敢当张太医一句大人之称,在下还没参加春闱,还是个举人,得魏将军看重,称了声先生已是被抬举了。”
张太医越发满意了,捋了捋下颌的胡子道:“这样俊俏的后生才是真正的有学之士,清高自傲在骨不在皮,魏老头,你还是要好好教教儿孙才是。”
魏大海虎目圆睁道:“干你的活去!少碎嘴子!小先生甚合我意,我这一双眼睛可没瞎呢,就算瞎了眼,心也瞎不了!”
说完,得意地看向张太医,张太医摇摇头上前检查金盆。
魏老将军又嫌弃地看了眼伤心欲绝也悔不当初的女儿,就让她在地上瘫着吧,一把年纪了,说多了伤感情,不说眼睛疼,肺也疼。
朱怀章木着脸,正襟危坐,也不看看张太医检查的结果。张太医检查完对着魏老将军摇摇头后落座。
王源起身,从袖子里掏啊掏的,掏出了一根长长的银针?
不,更像筷子,就是一头尖尖的,一头圆圆钝钝的,说不清是个什么东西的签子?
放在金盆里搅了搅后收起来,又拿起旁边的匕首检查了一下后放好,也是摇了摇头就坐下了。
朱怀章紧张了半晌,两步走到金盆前,拉着朱瑾瑜道:“瑾瑜先来,别怕,用刀割破手指,挤点血出来滴入水中就行。”
说完将盆子旁的小刀递给了朱瑾瑜。
朱瑾瑜抖着手接过小刀,颤颤抖抖地在自己左手上比划,将魏府一众男人看得牙酸不已。
多大一爷们,割个小口子而已,至于抖成鹌鹑?
朱怀章也有点儿看不过去,好歹是他游击将军的儿子,怎么连这点胆色也没有?
于是抓住朱瑾瑜的手,用力一划几滴血就落入了水中,朱瑾瑜夸张地“哎哟哎哟”地叫着。朱怀章顺手将小刀扔下。
从腰间掏出一把精致的小刀,快速地往自己手指头上一划,又是几滴血滴入水盆。
一下子血胡撩撩的,张太医皱了皱眉,滴血认个亲而已,整的感觉要出流血事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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