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场中,仅有白衣化虚修士和玉面修士二人,虽说她对白衣化虚修士的作法很反感,但看到这样血腥暴力的场面,还是有些不适,又有些疑惑。
在旁边观看良久,她已然明白,这四人分明是要赶尽杀绝,不留后患。相信此时就算白衣化虚修士能拿出玄阴玉,几人也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她皱了皱眉,虽然此处秘境已被仙族搜刮一空,留下的修士并非实力最强劲的,但好歹都是货真价实的分神期修士,除了她之外,之前就真的没有一人得以逃离?
他们还真是自信呢估计以为她也已经陨落了吧
“总归有利可图才会如此。”蓝衣前辈淡然道。
赤水点头认同,就见玉面男修身处绝境反而冷静下来,冷眼扫过围截住他们的银衣男修二人,对于二人兴奋噬血的眼神视若无睹,平静而又迅捷地掏出枚赤红色带着阵阵寒戾之气的丹药一口吞下,再望向四周时,眼中的狠绝之色几可化形。
银衣男修和圆眼鬼修面色都是一凛,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往后退了数丈。
就见那玉面男修此时已是抖颤个不停,双眼瞬间赤红,浑身青筋不住抽搐,似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周身的皮肤如被火烤一般极快变红,隐藏其下的肌肉肆意膨胀,全身骨骼也极速抽长,骨节摩擦“咯咯”声响不住传出,他的白衣早已被绷至极限……
“啊——”那玉面男修脸部扭曲极痛苦的吼出,身体往下弯曲,顷刻间,白衣绷裂,往四周飞去,而他的背上也长出一对扁长的肉翅,往两边铺陈开来,足足有丈余宽。
“合体?他不是姓安平吗?”不跳字。怎么会有司空家族修士才会有的驭兽本事?赤水亲眼目睹这一情景,忍不住一抖,这样本体活生生被撕裂的痛苦,不比当初她骨骼寸断的时候差,看来那玉面男修是真被逼到极致了。
“此并非合体。”蓝衣前辈清冷的声音反驳道。
赤水一顿,明白了,他没有司空家族的血脉,这样强行与灵兽融合,怕是一种活生生的献祭行为。
她望向躬身四足着地早已看不出本来俊秀面目的玉面男修,此时,对方眼中的赤红已褪,双目暴凸,寒光凛冽,周身气势薄发,冲着银衣男修冲射而去。
银衣男修打量了他一眼,冷笑连连,那已不知屠戮过多少修士的银匕银芒闪现,迎将上去。
那玉面男修现在体形虽然变大了一倍不止,但身形却极是灵活,爆发力也是强劲有力,如若一颗飞弹往银衣男修冲撞而去。
那速度极快,几乎是眨眼间便已袭到银衣男修身前,变异的双足用力一蹬,银衣男修便往场外摔去。
赤水本以为玉面男修会乘胜追击,没想到对方却是借这一蹬之力,身形极灵活地往远方飞去,如一抹流星,眨眼间便消失于天际尽头。
那银衣男修堪堪于离地面三尺时立住身形,正欲追击,似是想到了什么,顿了一下,与黄衣鬼修对视了一眼,转而往白衣化虚修士的方向追去。
之前,就在玉面修士变形时,那白衣化虚修士趁机遁离,却被一直盯着他的圆眼鬼修所阻,三对一,胜负已定。
赤水见蓝衣前辈未动,便也没有跟上去。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三修回来,不过,面色都有些难看。
圆眼鬼修将储物袋扔给银衣男修,怒道:“难不成玄阴玉真是给了那个黑衣女修?”他说着脸带懊悔之色,“早知如此,便该将那女修就地格杀了事。”
赤水觉得一股寒气直往上冒,虽然现在已经安全,但想到之前那一番混乱,真真是侥幸至极。
她看了看飘浮于一旁的圆珠,里面的灵蚕正安然地睡着,浑然不知外面多少修士为了它失去了性命。
那银衣男修接过来往里看了一眼,拿出一块泛青光的令牌,又将储物袋扔了回去,“此为这秘境的禁制令牌,我等开始吧”
圆眼男修闻言眼微眯,“且慢,玄阴玉没有,那我二人不是白忙活了?”就是因为有玄阴玉,他才会如此积极,此时玄阴玉泡了汤,那他们为何还要听他的?
那银衣男修笑道:“玄阴玉没有了,也并非在下的错,莫不如两位道友助在下将这秘境里的灵物取出来,可否?”
他心思深沉,自看得出二人心里的不满,当即又掏出两个储物袋,分别抛给二人,“这是订金,取宝成功,另有重谢。”
圆眼鬼修接过一看,面露惊讶之色,道:“想不到如涛道友竟然如此大方,那我等二人就不客气了。”
黄衣鬼修也是点了下头,毫不客气地将储物袋收起。
赤水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东西,让两位化虚修为的鬼修都如此动容呢?
就见此时,那三修意见达成一致,各自坐下调息,她也只好强压下心里的好奇,在蓝衣前辈旁边盘膝坐下,静观其变。
两个时辰后,红日西沉,天际烧出一片红霞,三修似有感应,同时睁开双眼,略微点头,便各自遁离。
赤水就见三修落定,盘坐于空中,也不知用了何种法诀,三人之间均形成一种隐密的联系,晃眼看去,就似一个巨大的正三角形。
三修均是默念法诀,灵力不断从他们体内溢出成流丝状如小蛇一般往三人中央冲去,明明一无所隔,那些流丝却蜿蜒扭曲,行进得极是艰难。
赤水看着两位鬼修驱出的纯白色灵丝,感应了一下,道:“这就是鬼修的玄阴之力?看起来除了颜色不同外,与我们的灵力并无什么差异嘛。”
“自然如此。”蓝衣前辈沉吟了一下,道:“其实玄阴之力的本质也是灵力,只不过发生了一些变异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