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主的记忆,农村办酒席也有礼钱的,一块两块,关系再好点就五块,大体能够持平,运气好还能赚一些。
家里肉和菜都备的差不多了,不够的甄臻从空间里拿,倒也勉强能把席面撑起来,不过她白白为便宜儿子出了这么多钱,以后得把他当生产队的驴用起来才行。
天渐渐冷了,甄臻从空间里掏出一件黑色羊毛衫,一个米色的羽绒背心套在棉袄里,又贴了一些暖宝宝在里头,才不会太冷。
一场雨下来,树叶落得精光,山上一片凋零,村里人都躲在家里猫冬了。
前些日子甄臻和大丫捡了不少栗子和花生,眼下无事可做,正好窝在房里围炉煮茶。
农村的煤炉子一个,栗子划个十字和花生一起放上烤架,橘子连皮烤,再用火钳子插一根玉米,偶尔会把玉米换成红薯,把橙子碾碎搞个果茶。
甄臻喜欢烤但吃得不多,大丫却更喜欢吃,祖孙俩搭配下来,竟都十分满意。
过了腊月二十,村里陆续有人上门帮忙,焦蕙兰还做了一屋子的粗粮饼子。
她擦擦手,望着外头,“娘,这都二十三了,大国二勇都没回来。”
“急什么!”甄臻头也不抬。
焦蕙兰心说她也不想急,可她听说矸石山离最近的小河都有一里路,也就是说兄弟俩挑两桶水来回要走二里路,天寒地冻,手得在水里淘煤炭,来回扒拉,只怕那手都不能看了。
其实大国倒没什么,无非是吃点苦,可那二勇是新郎啊!!
明天都要结婚的人了,今天还没回来,万一赶不上迎亲怎么办?
听焦蕙兰这么一说,甄臻笑了笑,“赶不回来就赶不回来,多大点事,看把你给急的!谁规定结婚一定要新郎到场的?就算没有他,咱们该吃吃该喝喝,该迎亲就去迎亲,一点不差事!”
焦蕙兰听呆了,娘这话听起来没毛病,却又好像哪里不对。
腊月二十四一早上,孟大国和孟二勇还没回来,焦蕙兰一夜没睡好,真是愁坏了。
“娘,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大川也急上了,“这都要去迎亲了,新郎还没回来,这可怎么办才好!”
甄臻还算淡定,“大国办事稳重,肯定是有什么事耽搁了,我猜他们一定在赶回来的路上,大川你有车,能不能麻烦你骑过去迎迎他们?”
大川借了一辆28大杠来帮忙迎亲,闻言直点头,“甄大娘,我这就去。”
甄臻这才想起来还有个事没办。
“蕙兰,有个事交代你去办。你爷爷奶奶,还有大房一家子我都忘了请了,这事说起来是娘不对,二勇结婚是大事,你爹在天之灵也不希望我们老死不往来,娘想让你走一趟把他们给请来。”
焦蕙兰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一番话,心说娘真是不一样了,要是搁以前,只要娘能吃饱,是肯定要把他们骂的狗血淋头的,现在竟然能主动求和。
其实昨晚她也在琢磨这事,她觉得娘应该去请人来做客,却又不敢说出来。
眼下听甄臻这么说,从心底松了口气。
“娘,我这就去!”焦蕙兰笑容满面。
天才亮,村里陆续就有人往孟家赶,这都是来帮忙办酒席的,农村的风俗就这样,谁家办喜事丧事,村里人都要帮忙忙活。
孟老太坐在床边气上了,“钱给了,台阶也给了,这小蹄子都不知道派个儿子上门说和,这是真不打算叫我们去!”
孟老太爹也不痛快,孟二勇好歹也是他孙子,哪有孙子结婚,爷爷不去的?
说出去让村里人笑话!
孟老爹抽着烟袋,“行了!她不来找你就不去了?那是我孙子结婚,我去吃席还不应该?再说你还给了二十块钱呢!谁不去你都该去!”
孟老太一想确实啊,她是花了钱的,凭什么要看甄桂芝脸色?
她招呼道:“老大!老大媳妇!那边结婚,你们俩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孟大嫂就等孟老太发话呢,这种日子不去真不合适,再说俩家虽然吵过架,闹过矛盾,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一个村里住着,真不去要被多少人看笑话?
孟老大也同意娘的话,老二光荣牺牲了,怎么着他这个当哥哥的都该照顾着一点。
孟老大两儿一女,也是当爷爷的人了,等把儿子女儿,孙子孙女带齐了,已经半个小时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