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臻瞥了她一眼,把她推到一边去,自己靠在陶爱红巴拉出的窗缝前朝里头看。
焦母的声音不时传来,甄臻只能感叹,她可真是个名副其实的pua和洗脑大师!
这一代许多农村妇女都有这无师自通的本领,三言两语就能叫家里的女儿,心甘情愿为娘家和兄弟付出。
也难怪焦蕙兰嫁到孟家后被婆婆磋磨成那样,却不知道反抗,原来根源在这里。
记忆中原主是不满意焦蕙兰这个儿媳的,焦蕙兰温软有余,却美貌不足。
其实焦蕙兰五官不错,可常年风吹日晒下,她皮肤黑黄,与“貌美”二字毫不相关。
偏偏原主跟甄臻一样是外貌协会资深会员,就是去街上买个苹果,都要看脸,更别提找儿媳妇了。
更何况焦母还是个连原主这个极品都看不上的奇葩,名声差就算了,还吃喝嫖赌样样都沾,平日跟村里的男人赌钱厮混,一把年纪了还有脸调戏村里的年轻后生。
早两年村里还讨论过她这种情况要不要批斗,却因为她十八代贫农逃过去了。
原主虽然恶名远扬,却颇有优越感,觉得自己从外貌到身材都无可挑剔,嫁的又是兵哥哥,跟焦母到底不是一路人。
可孟大国却对亲娘的人品没什么自信,认为只有温厚的焦蕙兰才能忍让娘,要是娶个厉害老婆,整天和娘掐架,这家里的日子肯定过不下去的,这才有了和焦蕙兰的婚事。
焦母根本没把女儿的挣扎放在眼中,左手拎上挂面,右手把屋里的红枣糕和肉包子包好揣在怀中。
“呦呦呦!我听到鸡叫了,你婆婆这是给你备了多少鸡?你侄子最近身体不好,需要喝鸡汤补补,你去把鸡抓来,我好一起带回去。”
焦蕙兰当然不愿意,娘家空手来就算了,要是还带这么多东西回去,她在婆家怎么抬得起头?
“娘,我还没分家,回头要是婆婆看见了,我怎么跟她交代?”
“交代什么!你出月子就跟大国再生一个,只要生了男娃,这家里还不是你说了算!”焦母不以为然。
焦蕙兰拦着她不想叫她嚯嚯家里的东西,她好不容易得到娘的疼爱,可不想因此生了嫌隙。
“娘,这些东西你不能拿!”
“你个小蹄子有了男人忘了娘!到底谁才是你亲娘!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要是你侄子身体养不好,落下病根来,我可饶不了你!”
焦蕙兰要哭出来了,她来不及阻止就被焦母甩到一边去了,焦母拿着网兜准备去抓老母鸡,一出门却瞥见甄臻和陶爱红站在门边。
焦母心虚地笑笑,把网兜往衣袖里塞,“呦!亲家母,外头风大,你怎么搁这站着?”
甄臻挑眉,“抓贼呢!”
“哎呦!你可真会说笑,这青天白日的,哪来的贼!”
甄臻要笑不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可惜极品的世界里只有理直气壮,没有心虚气短,焦母大概是觉得甄臻不敢跟她这个亲家闹翻脸,昂首挺胸地朝着甄臻。
甄臻常年跟后妈斗智斗勇,面对焦母这种极品自然有一千个仿佛对付,可这种级别的极品又何必她亲自上阵。
她只是淡淡一笑,在陶爱红腰上一推,就把同样身为极品的二儿媳推上阵了。
甄臻的思路很清爽,极品这种东西,只能由极品来对付,焦母豁得出去脸面,就需要同样没脸没皮的陶爱红来对付。
陶爱红有点茫然,她衣服穿得厚,甄臻那点力道很不明显,以至于她觉得自己虽然怀孕五个多月了,却身轻如燕,风一吹就把她那纤细的小身子给吹跑了。
她一站出来,焦母那张老脸就垮下来了。
“二勇媳妇,你这是什么意思?”
陶爱红到底是晚辈,哪里敢跟焦母对着干?
“我……我没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