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中年汉子道:“近在咫尺,哪有没听见之理。”
浚豪青衫客道:“既然听见了,就别再笑了。”
瘦高中年汉子抬头说道:“那不行,我既然来了,而且是跑了这么远的路,餐风宿露,尝尽了跋涉之苦,怎么能空手而回。”
浚豪青衫客眉梢儿微微一扬,道;“有我在这儿,恐怕你势必得空手而回。”
瘦高中年汉子笑道:“这么说,你阁下不是留下来听说书的,而是留下来为张老板帮腔的。”
浚豪青衫客点头说道:“可以这么说。”
瘦高中年汉子阴阴一笑道:“阁下是位难得的老实人,我请问,阁下以前认识张老板?”
浚豪青衫客道:“不认识,今天是初会,我到“开封”来看个朋友,听说“大相国寺”,有个说书的张老板,所以我来看看,可以说是慕名而来。”
“铁片巧嘴”张道:“您抬举我了。”
瘦高中年汉子说道:“既是初会,似乎犯不着为人帮腔。”
浚豪青衫客道:“那很难说,有的人见一面就成了朋友。”
瘦高中年汉子阴阴一笑,道:“以我看你阁下想该图点什从?”
浚豪青衫客眉梢儿微微一扬,道:“以你看我是图什么?”
瘦高中年汉子抬头说道:“人心隔肚皮,哪能知道……”
浚豪青衫客脸上变了色,他的右肩头微微动了一动。
而就在这时候,瘦高中年汉子抬起了手,道:“慢点,阁下,城门失火不要紧,殃及池鱼那会让人心里不安。”
这句话可真有效,浚豪青衫客看了看站在“铁片巧嘴”身后的大姑娘一眼,人没动一动。
大姑娘却没看他。
瘦高中年汉子抬了头,自言自语地道:“麻烦啊,麻烦,我宁愿在这儿与人拼了命,也不愿回去领那比死还难受的惩罚,张老板,我花大钱了……”
一翻腕,从袖里模出一物,往桌上一放,好亮,那是一枚星状物,拇指般大小,钢打的,五个棱角犀利如刀,其色森白,冷光夺人。
入目此物,浚豪青衫客目中异采一闪,徽微皱了皱眉头。
大姑娘花容颜色为之一变,挪身靠近了乃父一步。
“铁片巧嘴”张则一怔,讶然说道:“您这位,这是……”
瘦高中年汉子冷然一笑道:“寒星既现,其人就该露像,我奉‘寒星’主人之命,特来请教昔日燕赵一带的异人‘铁嘴神卜’张远亭,请间十个八年前泰狱之下……”
“铁片巧嘴”张脸色一变,道:“阁下问的是这件事……”
瘦高中年汉子一点头,道:“不错!”
“铁片巧嘴”张道:“阁下问原因?”
瘦高中年汉子抬头道:“不关‘寒星’主人的事。”
“铁片巧嘴”张道:“那么,阁下是问人?”
瘦高中年汉子冷然再抬头道:“一老一小,加起来也难值几百。”
“铁片巧嘴”张神情微松,道:“那么,阁下问的是……”
瘦高中年汉子道:“‘寒星’主人问物不问人。”
“物?”“铁片巧嘴”张道:“阁下是指而……”
瘦高中年汉子道:“那只紫檀木盒子。”
“铁片巧嘴”张目光一凝,道:“‘寒星’主人问这……”
瘦高中年汉子冷然说道:“是‘寒垦’主人问你,不是你问‘寒星’主人。”
“铁片巧嘴”张并没敢再问,沉默了一下,道:“我说句话,阁下也许不信。”
瘦高中年汉子道:“那要看你怎么说了。”
“铁片巧嘛”张道:“我不知道那东西的下落。”
瘦高中年汉子笑了,笑得怕人,道:“你没说错,我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