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女帝金鸳鸯,沐寒月一阵悲喜交加,突然咳嗽连连,头晕目眩,昏倒天赐怀中。天赐大惊,担心三个女子去而复返,忙抱起她飞奔而去。
在香雪海医治下,沐寒月逐渐苏醒。望着床边众人关切神情,她一把抓住天赐手,泪如雨下。原来从玄女教逃出后,她一直东躲xZ,几次遭遇女帝侍女拦截,险些命丧三人之手。
听到金鸳鸯被废,女帝上官燕复位的消息,天赐如遭雷击。想起婉莹要送给金鸳鸯的礼物,不禁喃喃自语道:“终究晚了一步。”扶着沐寒月香肩,天赐叹气道:“别伤心了,公主吉人自有天相,女帝应该不会弑子杀女。虎毒不食子,她若是真这么做了,就是自绝于天地间。好了,你好好养伤,待我去五指山打探打探消息再说。”
沐寒月依旧不放手,愁眉道:“我在逃亡途中听说魔婴去了五指山,不知道是不是与圣童有关?”
天赐、香雪海齐齐震惊,二人互望一眼,都暗觉不妙。天赐急忙俯身道:“消息是否确切?”
“是,”沐寒月斩钉截铁道,“绝不会有错。”
天赐暗暗心忧,不禁跌坐床边,默然无语。
香雪海忙宽慰道:“师兄莫急,魔婴已经多年没有回蝶谷了,说不定只是回去瞧瞧魔君,未必真会带走少主。”
“不可能,”天赐目光如炬道,“魔婴大张旗鼓帮着女帝夺位,沈前辈岂能不知?就算沈前辈不知,她也会想方设法让前辈知道。如果沈前辈知道了,他会坐视不管吗?他会不会亲自前往玄女教?既然沈前辈不在谷中,魔婴又为什么要奔波百里前往蝶谷呢?除非沈前辈邀她前往,或者她入谷另有目的。”
听到这里,香雪海也忍不住心神慌乱,急道:“坏了,看来魔婴真想让少主带路,攻打龙山。不过,我想不明白,她手里已经有了龙山地形图,为什么要还挟持少主带路?”
“魔婴心思深沉,或许另有目的。”天赐幽幽道,“我思来想去,决定兵分两路,雪海、子龙去五指山,我领着冰儿前往芜湖、金陵一带。明日天魔教主力必能赶到江边,我正好打探打探消息。若是你们找到天佑,就护送他前往逍遥阁;若是天佑被劫走了,你们就赶往龙山,咱们在龙山脚下会合。”
“不行!”香雪海、夏子龙异口同声道。二人互望一眼,香雪海急道:“师兄,天魔教倾巢而出,就你们两人前往太危险了。之前你逃出雪峰山,魔婴一直耿耿于怀,这次你又重创天魔教圣童、圣女,魔婴肯定雷霆大怒,她随时会下令擒杀你。要是师兄执意前往,就请子龙公子也为师兄护驾吧!我师父命我忙完神龙教的事就回去,我不能抗命,请师兄原谅!”
“是,”夏子龙也附和道,“我奉命保护圣童,职责所在,不敢片刻离开,望圣童见谅!”
见二人不谋而合,天赐似笑非笑道:“好吧,既然你们心意相通,我成全你们的忠孝之心!”
二人面色微红,低头不语。
翌日凌晨,蓝光笼罩大地,站在敬亭山上观望四周,天佑只觉心旷神怡。已经多年没有回到墨龙堂了,如今再次回来倍感亲切。原本魔婴打算在紫龙堂下榻,没想到武亭山建筑被圣童宋轶峰夷为平地,魔婴无奈赶往敬亭山,勉强住下。望着四周群魔乱舞,天佑无奈叹息,心下暗道:“天魔教倾巢而出,师父、师兄,你们该怎么办?”
这时一个老者领着一个中年男子漫步来到不远处石台边,天佑一眼认出老者就是魔天老姜仁杰,不过对他身边男子不太熟悉。见二人在石台边窃窃私语,他心生厌恶,扭身往殿里走去。
姜仁杰早瞧见天佑,冷笑一声道:“寿儿,派人监视魔元。我总觉得他行踪鬼鬼祟祟,眼神闪烁,似乎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旁边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魔天擎姜全寿。姜全寿小心翼翼道:“爹,他是魔婴亲封的魔元,这么做会不会?”
“怕什么?”姜仁杰小声道,“此人是圣童天赐的师弟,天赐刚刚重创宋轶峰,又险些伤了雪儿,只要把此人抓在手心,就不怕天赐能翻上天。我现在才看出魔婴的意图,真是高明,高明啊!”
姜全寿却没有心思关心天佑的事,忧心忡忡道:“既然那个天赐圣童这么厉害,当初魔婴为什么要故意放了他?现在他助纣为虐,帮着神龙教对付咱们,只怕会对雪儿不利。”
“哦?”姜仁杰笑道,“你们父女一直不和,怎么现在倒关心起她了?你呀,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该收收心了,多把心思放在雪儿身上,不要总想着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她娘亲走得早,就剩你一个当爹的,你不关心谁去关心?”
姜仁杰一句话戳中他的心事,姜全寿低头不语,黯然神伤。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把心思放在魂牵梦绕的佳人身上,很少过问姜梦雪的事,甚至很少过问天魔教的事。如今回想起来,不禁苦笑一声,摇头叹息。望着雾气蒙蒙的山道,他仿佛看到一个年轻男子拉着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正朝山上奔来,那年轻男子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笑意,而女子却面无神情,只是任由他拽着往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