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仙婆前脚刚走,婉莹后脚赶到。见四人横尸当道,她怒不可遏,飞身急追。急追五里,终于在桥边追上她。
两人四目相对,一个面露邪笑,一个怒目寒光。
王仙婆察觉不妙,躬身道:“天后有何指教?”
“是你做了手脚?”婉莹面寒如铁道,“为什么要殃及无辜之人?”
“一切都是误会!”王仙婆干笑道,“老身不知他们是贵阁之人,否则绝不会痛下杀手。有冒犯之处,望天后体谅!”
“血债要血偿!”婉莹掷地有声道,突然凤爪急挥,气势滔天。
王仙婆大惊失色,忙提杖迎击,却被震退两步,惊得面无血色。两人在桥上大战,一个凤爪出神入化,一个龙杖如鬼似魅,只见桥上虚影重重,鬼影交织,荡起层层气波,震得桥石横飞,尘砾乱溅。王仙婆苦撑十余招,逐渐觉得力不从心,被攻得步步后退。见不是婉莹敌手,她暗暗心忧,突然龙杖捣地,桥梁轰然倒塌,二人先后跌向河中。
千钧一发之际,天赐飞身而至,一把抱起婉莹,借力跃向对岸。见她双目布满恨意,忙搂紧她宽慰道:“夫人,不要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你说过他们是江河日下,咱们是蒸蒸日上,拖得越久对咱们越有利,最后的荣耀一定是属于咱们的。”
听着天赐在耳畔轻声细语,望着河中如落汤鸡般的王仙婆,婉莹玉手紧攥,只恨得牙根痒。如果此时出手,王仙婆必死无疑。但诛杀王仙婆无疑会掀起轩然大波,灵山岂会善罢甘休?一旦兵戎相见,凭八公山目前的实力岂是灵山敌手?想到这,她强忍怒火,泪珠不住在眼眶打转。
这时夏子龙率众人飞马赶到,望着对岸泪如雨下的婉莹,瞅着河边狼狈不堪的王仙婆,他很快明白是怎么回事。借力飞跃,凌空越过小溪,近前急道:“义父有线索了,快随我回去!”
众人刚走,岸边林中缓缓走来三人,为首的女娃正是如意,身后二人分别是诛邪使者姜梦雪、罚恶使者宋轶峰。如意扶起王仙婆,面寒如铁道:“婆婆,要不要杀回去?”
王仙婆垂头丧气道:“罢了,此地不宜久留,先回圣门再说。”
“使者真甘心就这么被他们羞辱?”宋轶峰阴声道,“凭咱们的实力留下二人易如反掌,请使者下令!”
姜梦雪也附和道:“说的是,之前使者还说谁敢侮辱圣门必讨伐之,如今是怎么了?如果消息传出去,使者就不怕惹来江湖非议?”
“谁敢!”王仙婆怒目道,“胆敢泄露半个字,以叛教论罪!诛邪使、罚恶使,你二人难道不想达成夙愿?现在跟老身回圣门,天尊论功行赏,必会让你们得偿所愿!”
宋轶峰大喜,姜梦雪暗笑,纷纷不敢顶嘴。
天赐等人齐聚养心阁,黄鹤楼主关玉峰疾步入阁,小心翼翼道:“启禀阁主、天尊、天后,上阁主的船已经被冲往下游,我们派人去打捞了,船上并没有上阁主尸首,也不见常侍身影。属下又派人沿江搜寻,相信三日内必有结果。”
婉莹黯然神伤,险些昏厥。
两日后,天佑、晴儿赶到逍遥阁,听闻上阁主出事了,晴儿又急又怒,一时手足无措,泪如雨下。婉莹忙宽慰,不禁触景生情,两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肝肠寸断。
天佑趁机道:“师兄,事情有些不妙,现在商帮纷纷与咱们划清界限,圣教、天静宫、天魔教、玄女教和圣毒教都已经财力枯竭,恐怕要出乱子。”
夏子龙早听出蹊跷,眉头微皱道:“怎么会这样?逍遥阁尚有余力,需要我们帮助尽管开口!”
天赐、天佑互望一眼,纷纷面露难色。天赐叹气道:“现在八公山财力也不济,只能先请内兄帮我们一把了!”天佑也急道:“请内兄帮帮我们!”
“好!”夏子龙当即吩咐关玉峰准备十万两银子,分批运往五教。
天赐感激道:“多谢内兄!等我们想出对策,会尽快把钱还上!”
“咱们都是自己人,何必客气?”夏子龙幽幽道,“只是现在义父出事了,圣阁风雨飘摇,凭我一己之力只怕守不住圣阁,反倒会辜负义父一番心血。我想来想去,圣阁还是由莹莹打理更为合适,只有你才能守住义父的基业!”
“不!”婉莹抹去泪珠道,“爹已经做了决定,我不能忤逆他老人家的意思。何况兄长武功不弱,又有师父辅佐,必能守住圣阁。万一出事,还有我们及时援救,没人能颠覆了圣阁。兄长要有信心,千万不要辜负了爹一番心意!”
夏子龙稍稍迟疑,无奈点头。
众人正沉浸在伤悲中,一日傍晚关玉峰悄悄拜见婉莹,小心翼翼道:“天后,上宫主、上阁主先后出事,你觉不觉得太过蹊跷?”
婉莹神情恍惚道:“师父有话直说。”
“是,”关玉峰凑近道,“上阁主临走前曾召见属下,嘱咐属下将这封信交给天后!”
婉莹一惊,忙接过信细瞅,顿时泪眼婆娑。
关玉峰面色凝重,小心道:“天后,上阁主信中说了什么?”
婉莹泪中带笑,秉烛烧信,若有所思道:“爹说得对,夫君和我是众人的希望,也是你们的护身符,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能意志消沉。请师父帮我们备好马匹,明日我们便离开圣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