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翎寒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最先入他眼的是躺在沙发上浑身都是血的戈德索普,他面色苍白发青,他的表情似乎很开心,他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像是去了仙境一般。
季翎寒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倒想知道你对他做了什么。”沉重的脚步声逼近季翎寒。
季翎寒猛地回头,一张森森然的脸差点儿吓住了他,“那是他应得的。”
“你很厉害,能将组织这三年研发的药剂全部用上,你可知他当时有多痛苦?”
“这些又算得了什么?他所承受的那些不过是我的万分之一。”
“你让我的人受这么大折磨,你可有想过你的下场?”他坐在尸体旁的沙发上,借着微弱的灯光意味深长地看着戈德索普,“我可从来没有这么对过他。”
“那些剂量不足以致命,他是怎么死的?”季翎寒问。
“说到底,除了外表基因像以外,他还是不像他,做事太过鲁莽,斤斤计较,好胜心强,嫉妒心也强。他可不会这样,他可理性多了。”他抚着戈德索普的手,咔嚓一声,手骨脆得很快就断了,“我待在实验室里看了他几十年,所有的一切都由我亲自打理,我看着一个像他的人慢慢长大,慢慢长得像他,我多么希望能再看到他,我多么想去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
咔嚓咔嚓,咔嚓……戈德索普除去头骨是完整的以外其余地方的骨头都碎了。
他又说:“他的骨子可没这么软。三年了,怎么开始对我感兴趣了?我这扇门你可是第一次进来。”
季翎寒:“因为我有十足把握确定你的身份。楚青,三十年前从X国逃亡到Y国的一名生物研究人员,与杨正毅既是同事也是伴侣。替代品终究是替代品,他永远代替不了杨正毅。”
楚青笑得阴沉:“安妮告诉你的?还是鲍尔告诉你的?”
季翎寒:“我想问问你,杀死自己曾经的挚友是什么感受?”
楚青像是听到了笑话一样,满不在乎地看着季翎寒,“刺激,痛快,甚至觉得高兴。他精心策划那么多年,死后还在下棋,有什么意义呢?他亲爱的儿子也快死了,他策划的一切也快完了,他的死没有任何意义。”
季翎寒:“你可曾见过杨正毅伤心的样子吗?我还记得我曾经与他谈过你,轻描淡写,却有太多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情感,三十年,他等了你三十年。”
楚青:“三十年?他坐享荣华富贵,成为X国之栋梁,极具权威,在学术界占有绝对的话语权,人们都尊敬他,他究竟有什么可伤心的?当年他有多绝情,你又能知道什么?”
季翎寒:“他的绝情是站在国家角度,你杀了那么多的人,夜寂海射偏对你是最好的结果。”
楚青:“当年那枪差点要了我的命,所幸的是当年我早已注射了药剂,我才能活到现在。”
季翎寒:“你以为杨正毅不知道吗?你觉得你有通天的本事能从那么多精英中逃到Y国吗?绝对不是这样的。”
楚青:“你说什么?”
季翎寒望了一眼戈德索普,他虽厌恶他,但他也同情他,“我能活到今天,还要谢谢杨正毅。如果你敢动夜家分毫,我定会让你完蛋。”
楚青一听,笑得愈加猖狂,“你有多大的能耐与我抗衡?一个姓夜的值得你这么做吗?属实可笑。”
季翎寒:“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就吊着一口气了,我还能怕什么?一个姓杨的也值得让你惦记这么久吗?”
季翎寒抱着戈德索普的尸体就往出走,把一切的不满和怨气归结于一扇门上。
季翎寒走后,楚青想了很久。
戈德索普被季翎寒埋在基地外寸草不生的土地里,这里是戈德索普生长生活的地方,也是他罪恶一生的开始。
4月7日。
季翎寒和夜离重新回到了季翎寒待了三年的屋子,屋子里尽显一片寂寞,季翎寒再也见不到等着他回家的阿兰朵莱斯利了,也听不到奶里奶气的声音了。
“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季翎寒放下拐杖,扶着墙走向厨房,看到都是药剂营养液的冰箱,索性关上冰箱门,“去楼下的中式小店买点儿吧。”
“我不饿,”夜离把冰箱里的药剂全部都拿了出来,“这些药你还要吃吗?”
“不吃了,”季翎寒挑出两瓶自己收好,“这两瓶是我要吃的。止疼药和止血药。”
“营养液呢?这些都是劣质的,你服用上也没什么作用,去医院买点儿好的。”
“不用,我最近还是能吃点儿的。”季翎寒垂着眸,“这些也不能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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