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已经看过太多太多次,她还是有点脸发青。
“哟——明知可怕还偏要给我送来,虚情假意的,岂不更恶心?”
那人朝她一笑,旖旎,脉脉含情。
“少来——”她刚吃了亏,正是火在心头,“要不是有我给你送这些污秽物,如今你能好好站在这里?”
对面人迅速敛去笑容。
洞中寒风飕飕,气温降至冰点。
“呜呜。”心中叹气,她只好继续抹泪,“……大爷再饶小乔这一回。”
“统统捡起来。”
那人冷着芙蓉脸,下巴高扬宛如骄傲的孔雀。
他从阑在人前低头。
这个规矩,三年前她就知道了。
矫情,顾清乔在心中埋怨一句,认命地蹲下身子伸出胳膊——
啪!
手掌忽然被人踩住了。
又来?
她翻个白眼,没吭声,动了动关节试图将手抽出来。
可那脚仿佛在她手背上扎了根,不管怎么挪,就是不肯松开。
圈圈你个叉叉。
她心一急,暗暗使了蛮劲儿。
嘶。
那只脚依旧是纹丝不动,她的手心却已然脱掉一层皮,火辣辣的疼。
“陆子筝!”
这下她真火大了,抬起脸狠狠瞪他,“姑奶奶手废了,你也别想再吃到脖子!”
“无妨。”那人笑容更盛,如桃,“吃不到鸡鸭脖子,吃人的我更喜欢。”
谈笑风声间,脚下未松半分。
“你这不人不妖的男孔雀——”顾清乔气得破口大骂,“我诅咒你将来生儿没屁眼生儿子没小全家通通活不过三十岁,当初老娘瞎了眼才会救你……啊!”
手上一轻,她被人连根拔起,狠狠钳住了下巴。
对面人静静看他,瞳孔宛如一汪幽暗的潭,让人不知不觉沦陷。
“……跟你说过多少此了,不许骂我‘不人不妖’,嗯?”
他的声音如此温柔,却让她全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
“呜呜。”她赶紧支吾两下以示投降,生怕他真会扑过来咬自己的脖子。
陆子筝瞄到她已然嫣红一片的掌心,几不可闻叹口气,将她松开。
“不过玩玩而已,做什么这么认真?”
他瞪她,语带三分嗔怪。
有这样玩的么?顾清乔觉得无奈,不过然敢造次,只得唯唯诺诺点头:“争取下次马虎一点。”
从山中脱险归来,顾清乔只觉得全身的皮都被扒掉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