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所离火车站很近,检票上车后,两人在火车上解决了晚饭,火车在十点抵达了洪江市。
但等两人真正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的十一点,苏雪桢已经累得筋疲力尽,近一年都不想再出去玩了,赶紧洗漱完,连胎教都懒得做,盖上被子就沉入了梦乡。
岑柏比她晚一些洗漱完,也很快睡着了。
一早苏雪桢醒来,感觉浑身都酸疼的厉害,迟来的后悔昨天走太多路,饭后岑柏送她去上班,他假期到30号结束,这两天都很清闲。
连着两个问诊都不太难,苏雪桢疲惫的身体勉强得以休息,很快到了下一位,吕子月领着病人进来,“苏医生,病人和家属来了。”
苏雪桢脸上挂着笑容,刚想问家属孩子是什么问题时,一看来人愣了,“婉儿?”
苏婉儿穿着粉色格子裙,脚上穿着黑色皮鞋,穿着娇俏艳丽,怀里还抱着一个两岁的小女孩,看到她非常高兴:“我还怕看诊的医生不是你呢!”
“是我。”
苏雪桢请她坐下,一看苏婉儿怀里这孩子都有两岁多了,但她记得她这个堂姐去年才刚结婚,便以为是亲戚或朋友家的孩子,轻声说:“儿童看诊最好还是让家长来,不然外人很难知道她的情况。”
苏婉儿咯咯笑,指着自己介绍:“我是她妈啊。”
苏雪桢一脸懵,她还记得苏婉儿比自己还晚两个月结婚,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孩子,忙问道:“她多大了?”
“两岁零五个月。”
苏婉儿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我是她妈,但她不是我亲生的。”
后妈?
苏雪桢显然没想到,但在诊室里不能过问家属私事,她很快问道:“宝宝怎么了?”
“没别的大问题,刚刚在家跟哥哥玩儿,不小心被桌子上的热水烫着了。”
5岁以下的小孩好奇心非常强,对危险的认知还不强烈,经常喜欢偷着探索世界,烫伤也常见。
苏雪桢忙道:“烫到哪儿了我看看?”
孩子刚刚一直缩在她怀里,这会儿苏婉儿哄着才让她面对着苏雪桢,脸刚转过来,苏雪桢就看到了脸颊那块儿被烫伤的痕迹。
这会儿被涂上了不知名的膏体,白白的,闻着有一种清香的味道,因为涂了药,她也看不清到底伤势如何。
“你这给涂了啥?”
别的都还好偏偏在脸上,苏雪桢也不敢轻易去碰,“当时烫伤严重吗?”
“牙膏。”
苏婉儿看她这么着急,心里也有点慌了,“我之前烫伤也都是涂牙膏,正好一冷一热,不就抵消了吗?我怕她脸上留疤,所以当时就给涂了点。”
苏雪桢这么一听简直要气死,差点想骂出来,把话在嘴里过了一遍又咽了下去,无奈道:“你涂了牙膏影响热量蒸发会加重烫伤的,而且会更疼的。”
“啊?”
苏婉儿吓坏了,“那你说该怎么办?我就说涂了牙膏她怎么一直哭。”
“你涂了她更疼了可不是要哭吗?”
“我以为她是被烫的哭。”
苏雪桢彻底无语了,马上吩咐吕子月,“去准备点肥皂水和清水过来,还有棉签。”
“你可要把她给治好不要留疤啊,这孩子治不好他肯定怪我这个后妈没当好。”
苏婉儿很委屈,“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之前自己被烫也都是涂的牙膏。”
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用了,苏雪桢知道她性子单纯骄纵,应该也不是故意的,轻声道:“幸好伤口还不算太大,下回可千万别随你的常识来治病了。”
吕子月很快把东西拿了过来,苏雪桢让她抱住小孩,先慢慢清理牙膏,清理过程中,小女孩疼得哇哇大哭,看的人非常不忍心,好在面积不大,苏雪桢一点点把牙膏清理完,又用棉花把创面已经脱落的疱皮去掉,给涂上了一层烧伤膏。
涂药过程中,孩子依然在哭,苏婉儿抱着一个劲儿的哄,边哄边问她:“这个药多久涂一次?”
“一般4~6小时一次,尽量涂到伤口恢复。”
苏雪桢马上给孩子开药,叮嘱她:“注意不要让孩子伸手去抓伤口。”
两岁的孩子手臂活动已经很灵活了,抬手就能抓到脸。
吕子月接过她写的开药单,马上去药房拿药,苏婉儿抱着孩子哄了会儿,看得出孩子跟她很亲,偎在她怀里没两分钟不哭了,她脸上的表情也跟个孩子一样,笑得很单纯:“我还没当妈呢,就给人两个孩子做妈了,什么都不懂,还老是做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