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使阴招。
她被他箝制在怀里动弹不得,连嘴巴都被他捂住。他们离得这样近,她甚至能看到他瞳孔中倒映着自己满是惊恐的脸。
只是他们坐在这样的位置,光线与角度将他们的动作变得暧昧,就像是寻常打闹的小情侣一般。
他说得异常缓慢,“我知道你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怎么摆脱我。可是我说过,我可以为你容忍一切、妥协一切,只有这个不行。想要离婚,除非我死!”
在那一刻她确实连杀人的心都有。但是她现在处在弱势,被他胁持着无法动作。即使是在这样的公共场合,她的心中仍充满了恐惧。
陆东跃看着她眼里的情绪变化,将她拿捏得恰到好处时蓦地松开手。她这时坐在他的内侧,想要逃走绝不容易。
他今天的表现如此诡异,没有章法的出牌,近乎神经质的臆想自语。她深深怀疑是不是陆云德的施出高压手段将他逼成这副德性。
正在她苦恼如何脱身时,陆东跃突然问她:“你最近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没有。”
他迟疑了一下,轻声说道:“那天,我没有做措施。”面上浮起赧色的同时也隐隐有期待的喜悦,“要是有了孩子……”
她听不下去,打断他:“不会的。我再怎么蠢,也知道买盒事后药,以免后患。”
他像是被迎面泼了桶冰水,整个人都冻住。
她轻淡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惋惜,又能听出分明的恶意,“没能如你所愿,抱歉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情人的助功之路艰难啊~五一在外游玩,更新基本在晚上。
祝大家五一快乐~
☆、第33章
陆云德很快就知道了他们的这次见面。显然他非常关注儿子的行踪,在知晓后的第一时间他就亲自致电向她道歉。
陆云德做事是公正的,但是陆东跃毕竟是他的亲儿子。再怎么生气,做父亲也不会真的对亲生骨肉下狠手。他还是爱惜这个孩子,希望他可以早早地清醒过来,迷途知返。
但是陆夫人却不这样认为。上次儿子被打得和开印染厂似地时候她已经觉得丈夫是小题大做,偏心过头。而这一次,儿子的前途等于是被毁了。做了几十年的夫妻,头一次闹得不可开交。
女人么,总是习惯性地护短加偏执。丈夫儿子都是至亲骨肉,也不到恨的份上。一来一去,这就埋怨到同处于漩涡中心的人身上去。
“也不知道那小苏是有什么手段,把你哥迷成这样,和着了魔似地。结婚证都给忽悠着领了,真想不到她居然有这么大能耐!再这么下去你哥非毁在她手上不可!”
陆西瑶知道母亲平素是讲理的,现在是在气头上,又是在家里所以嘴巴没个遮拦。要是别的事也就听一听,附和两句让她消气就算了。可这事却是不能瞎应承的,何况陆西瑶的直性子,“妈,您可别提小苏了。这事真不能全赖她,人家也没招他惹他,还不是我哥自己找上门去。”
“你这孩子怎么净向着外人说话。”
“妈,您得讲道理啊。我哥不乐意的事谁能逼着他?他不一枪把人顶在南墙角就算好的了。就这样一人,谁能把他忽悠了去领结婚证?”陆西瑶也挺郁闷地,学妹真成了大嫂,哎哎哎,这以后见面她怎么好叫出口。
陆夫人被女儿呛了一句,气顺不过来,“反正我不管,这事就是她搅起来的。咱这一大家子从年前到年后都闹得不太平,她倒和没事人似地。”
她先前还想说找那姑娘谈一谈,看她是什么个意见。可没料到儿子竟然是直接带去见老爷子后就领证,都到这份上地她还有什么可说的?都说生儿子没用,养着养着就给养丢了。
就跟灰喜鹊似地,看到媳妇就扬着尾巴追过去,哪还记得爹妈!
陆夫人自觉不是不近情理的人,何况这个儿子打小就主意大,谁都做了不他的主。虽然都说父母之命,但是较真起来,哪有几个父母能真正拧过自己的孩子。
就算是能拧得过的,也要能先下得去手才行。
陆西瑶知道母亲是心软的人,现在不过一时气上头。她也觉得刚才自己有点火上添油的意思,于是劝道:“妈,您就省省心吧。这事还是让我爸来,现在全家就只剩下他能治得住我哥。您要去找小苏,到时候有个什么事闹起来,那真不好收拾了。”
陆夫人说:“那是我儿子,我能害他!倒是你,当妹妹的净是揭你哥的短。你说小苏单纯、心善,小姑娘家家什么也不知道。合着什么坏都是你哥使的,她就是一木头人被你哥架着走?她不哼不哈地能把你哥迷成这德性?”
陆西瑶嘀咕了一句:“这不都是前世的冤孽么。”见母亲眼睛瞪过来,她立刻投降,“这可是我哥说的。我看不过他跟得失心疯似地撵着人跑,逮着问的时候他回我的话。”
“你哥要是早说喜欢,省过了行楚直接落他手里也就没这么多事了。”陆夫人叹道,“这头尾合计着都没两年呢,搞成样的阵仗。”
陆西瑶也在想这个问题,虽然不知他们从何时开始交往,可就算是从叶行楚那时开始到现在也不足两年。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能将他的感情酝酿成这样。
寻常人很难理解。
但是感情这种事本就是不足外道的。就像普通人无法理解追星族的狂热、宗教信徒的疯魔,种种不同寻常的举动他们却是习以为常。
人的执着都有其根源,或是唯物,或是唯心。
有时根本无法解释。就像一次出游时偶然带回的一块石头、一片树叶,那样多的石头和树叶,偏偏是带了它们回来。会那样地喜欢,摆放在书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