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船已驶到她们身边。张龙趴在船舷上,俯下身去将那落水之人拖了上来。晓云也攀着船夫扔下来的绳索爬上船。
被救上来的人,是一个二十六七左右的妇人,面色发青,嘴唇苍白,已然昏迷。
张龙将她放在船上躺平,连拍了她几个巴掌,她都未曾醒来。
“大人,她没气了。”
公孙策一听,正欲上前诊治,却被晓云先一部走上前去。掰开她的嘴检查了一下,才把她扶坐起来,从她背后伸手环住她的腰腹部,然后用力收紧使劲一拉。
“咳咳咳~”那人咳了几声,便吐出许多水来。晓云在她鼻下一探,发现她已经有了呼吸,这才松了一口气,缓缓站了起来。方站定,就有一件外袍披在她的身上。晓云回头一看,发现公孙策不知何时拿了一件衣服披在自己身上。
晓云感激地一笑,“谢谢爹!”
公孙策点点头,“进去换个衣服吧。”
“嗯。”晓云点点头,便转身进了船舱。
待她换了套干爽衣服出来时,那妇人已经苏醒。晓云便将她扶进船舱,让船家添炭火盆烤着,再给了她些热水喝。包大人才进了船舱来问话。
“这位大婶,你可是好些了?”
那妇人点点头,“妾身多谢各位相救。”随后,竟然盯着包大人看了好一会儿。也许是包大人的个人特征太过明显了,以至于他即使是便服打扮,人们也会因为他的黑脸和眉间的那一抹月亮而认出他来。
包大人和公孙策面面相觑,有些无奈。
“这位大婶,你因何而落水?”公孙策问道。
“妾身……妾身……因遭遇土匪,不甚落水。”
“土匪?!”众人一惊,居然有人光天化日之下抢劫?而且,还是抢得这么一个看起来身上不会有多少钱的普通妇人。实在叫人难以置信。再则,她方才说话之时,言辞闪烁,似是不愿说出真话,想来,其中必有不能为他人道的缘由。
公孙策见她看着包大人欲言又止的样子,心想她莫不是有什么冤屈在身吧。许是她认出大人,但又不敢确定,所以才会这般样子。
“这位大婶,这位是开封府府尹包大人,若是你有什么冤屈,尽管同大人说,大人一定会帮你讨个公道的。”
妇人一听这是包大人,楞了一愣,随即立刻激动地跪了下来。“包大人”一声喊出口,便泣不成声。
众人见她哭得如此悲恸,不由地心生怜悯。包大人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这位大婶莫要激动,你有何冤屈,说与本府听便是,本府必然会为你主持公道。”
“大人。民妇舒卫氏,乃是益州人士。”
众人听她自称是益州人士,不由地对视了一眼。又是益州!
“你即是益州人氏,为何会在此处?”
“回大人,民妇此行,乃是北上京城,前去找包大人的。”
“哦?你是到开封府找本府喊冤?”
“是,也不是。”舒卫氏点头,又摇头。
“此话怎讲?”包大人疑惑。
“包大人且听民妇细细道来。民妇之夫舒德福乃是一名秀才,家境贫寒,年前婆婆重病,借了李员外五两银子来医治婆婆,奈何婆婆不治而亡,而欠下的五两银子债无力偿还。那李员外便说要带走我家十岁的女儿偿债,民妇不肯,李员外却要当街抢人……”
说道此处,舒卫氏不由地悲从心来,哽咽了起来。
“幸而当时得一贵人相助,帮民妇还了那五两银子。后来有一日,民妇家中突然有人闯入,而且那人身上尽是刀伤,口吐鲜血,奄奄一息。民妇一家着实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当日替民妇一家解围的恩公之一,我家相公正欲请大夫前来救治,恩公却拉住我家相公,并交给我家相公一把扇子,交待我家相公一定要将扇子送到开封府包大人手中。说完之后,恩公便命归西天,我家相公将恩公埋葬之后,便打算于隔日带着扇子前往京城。民妇心疼我家相公乃是一介书生,经不起长途跋涉之苦,于是便带着扇子连夜出发。走了一天一夜的路,行至此处之时,突然有一个蒙面人拦住民妇的去路,要民妇交出扇子,民妇心想,扇子之事,只有民妇一家知晓,此人前来同民妇要扇子,必然是已经到过民妇的家,民妇正忧心我家相公和小女的安危。果然,那蒙面人威胁民妇说,若是不交出扇子,就要我家相公和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