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拱手施礼道:“不好意思,初到此处,规矩不甚了解,我这就去瞧瞧。”
“嗯。”见男青年挺懂事袁清青也没说别的。
男青年刚走。
“当、当、当。”
三声敲门响。
一个穿着一身嫁衣,脸色青白的女子出现在柜台前。
声音嘶哑,发黑的嘴唇僵硬地开合:“红线。”
说完动作也十分僵硬的从衣襟内侧,拿出一对镶嵌着两颗足有鸽子蛋大小红宝石的黄金耳坠,放在柜台上。
拿出账本,找到红线。回身从一个角落的柜子里,拿出一卷和普通缝衣线差不多的红线。
拿着红线卷回到柜台前,当着女人的面,量了一尺,剪下来,卷成一个小小的小团收进小纸包里,放进空托盘里。
女人在看见一卷红线的时候,那双死气沉沉的双眼,闪现出贪婪,在看见袁清青减下来的一尺,有那么一丢丢失望,也还能接受。
谁让她没钱,只能一尺一尺的买。
动作虽然僵硬,但是十分的小心,把红线收进衣襟内侧的暗兜。
看着女人这般模样,收好耳环的袁清青有点无奈。
“盼喜啊,你都买过好多次了,怎么还买呢?”
面对着盼喜,袁清青实在是不忍心说出大实话:不好使,怎么还花冤枉钱呢?
盼喜嘴角缓慢而僵硬的勾起一个十分诡异的微笑,嘶哑的声音也带着点尖锐。
“断了就要连上。”
盼喜的语速很慢,每个字中间都有一个停顿,听不出情绪,可是袁清青就是能感受到盼喜的期待和心甘情愿。
袁清青再没说什么,只是带着微笑和祝福:“盼喜,祝你早日脱离苦海。”
“谢谢。”
看着盼喜离开的背影,袁清青不禁唏嘘,苦命的少女,死亡也没能够安息。
盼喜是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一个山村里的姑娘,家里人十分疼爱,没有因为是个女孩就丢弃,或者起个盼弟这样的名字。
相反,家里人疼爱的给起了一个“喜”字,山里人很单纯,单纯的认为名字是好的寓意就会带来好的运气。
同样的,那个时代的山里人也很封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在盼喜十六岁的时候,就有媒人找上门,给保了媒。媒婆跟盼喜的父母说隔了一座山的村子,有一个富贵人家的少爷,住的是大宅子,家里有牛、有猪、有田地。
要知道那个年代,谁家里能有头牛那就是大富户,好人家,更何况还是有大宅子的。
自家的闺女能嫁入那样的家庭,就跟现在能嫁给富二代差不多。
媒婆又说那后生是读书人,是村子私塾的先生。
那个年代读书人代表什么,代表着阶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