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席火的父母找来,并对她表明身分时,她吓了好大一跳,又怕会惊动正在熟睡的父亲。
接下来,听着他们礼貌的问候之后,怀着浓浓的歉意说明来意,她的心里渐渐的凉透,但也无法反驳他们的话。
她和席火的确不适合。
就像席火的父母所说的,不管是学历、身世、还是成就,他们之间都相差太多了。
她一边想着,一边下意识地转着左手中指上的戒指。
很少戴戒指的她,听从了席火的话,为了让爸爸能安心养病,每天都戴上席火给她的戒指,和席火经常一搭一唱地演戏,有意无意地暗示这是席火送给她的求婚戒。
戴上戒指的时候,其实她自己也在偷偷想望着,如果这是真的求婚戒,那该有多好?
“这钻戒应该很贵,别弄掉了。”
“这个?”褚茉愣愣地抬起手。“还好啦,席火说不贵……”
“是吗?我看看。”
褚兴盛拉过女儿的手,十分仔细地端详着她手上那枚钻戒。
褚茉被看得心里很不安,直发慌,害怕爸爸会看出来,这个戒指是席火在地摊上随便买来的便宜货。
看了一会儿后,父亲笑着放开她的手,让她又是一阵心惊肉跳,深怕真的穿了帮。
“席火那小子对你很有心,如果能把你交给他,我就没有牵挂了。”褚兴盛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
褚茉赶紧收回手,并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如果有机会,就再去念书吧,孩子。”
“爸?”
“爸记得你以前的成绩很优秀。害得你高中没毕业就被逼着放下学业,并且烦恼着我捅下的篓子和债务,是爸爸一生中最大的羞耻败笔,爸爸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到地下去面对你妈妈。我想,我这个病,应该是老天要惩罚我的,并且给我补偿你的机会。可以的话,就继续念完书,我知道我的女儿天生是块念书的料,栽培起来的话绝对不输人,哪会让人瞧不起?”
褚兴盛说着,还不忘哼了好几声。
“爸,你说太多话了。不要再胡思乱想了,睡一会儿,休息一下吧。”
褚茉笑了起来,轻拍爸爸的手。
大概情绪真的有点激动过头了,褚兴盛看了她一眼后,没有再说话,只是疲累地点点头,才一会儿,就已经睡着了。
褚茉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帮爸爸掖好被子后,轻悄地走到病房外,坐在墙边的椅子上发呆。
带着晚餐来的席火看见她,有些惊讶地在她身边坐下。
“怎么坐在外头,没陪你爸?”
他搂住她的肩,很习惯地在她脸颊上轻轻地吻了吻。
褚茉抬眼瞧他,忽然心里一酸,满满的委屈差点化成泪水涌出眼眶。
“怎么了?怎么了?”席火紧张地搂住她问道。
“……我知道报纸上刊出来的新闻了,大家都知道我们的事了。”
她没说报纸是他爸妈拿来给她看的。
他先是皱眉,握紧拳头想发怒,过了一会儿后,才无奈地叹气。
“那又如何?”他耸耸肩。
“如何?我在贪图你的钱耶,你没知觉吗?席大流行乐作词作曲家?”她嘲讽地说道。
“……我还不知道我的头衔这么长。”席火一脸惶恐的说。
她先是怒瞪着他,但一面对他那副又痞、又无辜的表情,最后还是忍不住“噗”地一声笑出来。
“话说都由人,我们管不住人家的嘴,只要做自己认为无悔的事就好了。”他怜爱地摸摸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