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剑中。
但我并没有发现他的踪迹,他可能还没有到来,但刘强为什么说,是时候了?
我们的脚步仅止于前院。
没有进入殡仪馆的任何一个房间,甚至没有转过前排房间的阴影而看到后院可能还亮着的一盏廊灯。
难道,秘密就在前院?
在黑暗中,我可以感觉到刘强的高度戒备。这不仅仅出自他作为一名警察多年养成的习惯,更是因为他了解我存在于他身边的某种危险性。
其实,现在就算我可以逃得脱他的掌握也不会轻易的逃脱,我倒要看看,他能满足我多大的好奇。
殡仪馆的前院显的较为细窄,除了一个小小的花坛,半间低矮的水房之外,没有更多的地方可以让目光有稍作停留的余地。在如此暗夜里,这些白日里可以一览无余的景致,却显得朦胧隐约,似有大的玄机暗藏其内。
这时,我听到了衣袂之声。只有武术高手才能发出这种独特的衣袂之声,如若不是我的武术功底较为深厚的缘故,打死也不会听出来这种声音和普通的风声有何区别。
殡仪馆的砖墙下纵下一条人影,移动的速度极快,只在一眨眼间,就已来到我们身边。
“这个人是谁?”
来人沉声道。来人的语气里透着生硬感,有一种说不出的萧杀。
他是在问刘强。
“这个人你已经早闻其名了,他姓修,修心养性的修,叫修必罗。”
刘强的这番话说的轻飘飘的,我从其中听出一股嘲讽的意味。
“修必罗?我听说过,可你带他来干什么?”
来人的声音里显出几分不满。
“我之所以带他来,是因为那半张地图在他身上。”
是的,当“杰克”猝然倒地,刘强在旧砖楼上现身的一刻,我已从何姓老人的手中抢过图纸并藏入了怀中,但我知道,这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这张图迟早会被刘强搜去的。可奇怪的是,他一直没有动手。原来,他以此作为向来人解释带我到这里的目的。
难道他不好意思自己动手干掉我,而要借刀杀人?
“我的刀呢?你带来了没有?”来人沉声说道。
“刀的目标太大,所以,我暂时把它放在了一个妥当的地方,等这里的事完了以后,就带你去取。”刘强回答。
“上次伤了我的那个女人,我说过我会亲自来料理她,人呢?”
我听到来人提到了一个女人,蓦然中萧曼的身影在脑海里乍现出来,他说的一定是她!
勿庸置疑,来人便是曹剑中。
“伤了你的那个女人是我的手下,我随时都可以把她交给你任你处置,但绝不是现在!请曹叔想想,是你的旧怨重要还是眼下的事情重要?”刘强的话有些绵里藏针。
我隐约看到曹剑中缓缓的点了点头,向我所处的方向跨了一步,伸出手来,沉声说道:“把图拿来。”
此时已容不得我细细思考,只得从怀中取出那幅卷轴,迟疑了一下,还是给了他。
他接过卷轴,我虽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隐隐约约感到一股使人灼痛的目光扫向我的眼睛,只听他缓缓说道:“既然刘队长能将你带到这里来,我想是对我们所做的事情会有点好处的,所以我也不会轻易的对你出手,但请你记住,千万不要心存妄想、轻举妄动,那样,你会消失的比你想象的还要快的多。”
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竟然对他的这番话感到了莫名其妙的可笑,就在这时,曹剑中的手里忽然射出一束强光,我大吃了一惊,定睛看去,原来他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已多了一支电筒,此刻,正将电筒的光芒向卷轴上照去。
“是这半幅,一定是这半幅。”他喃喃说道。
刘强趋步上前,接了曹剑中递过的电筒,这样,曹剑中就腾出手来打开了地图。
“是昊天寺地宫的构造图,老祖宗的在天之灵保佑我,使我终不负几十年来的一番苦心。”
他边说边自怀里取出另外一只卷轴,并把两幅卷轴相互重叠,猝然狂笑起来。
那仅仅只是一刹那的狂笑,却使我听的陡然心惊。
“段栖文不愧是刘伯温的弟子,仅是这张图便绘的巧夺天工,若不是两张半图合复一处,真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小刘,我兄弟有没有消息?”曹剑中这后半句话说的突兀,我下意识的将目光移向刘强,只见刘强回答道:“王国庆,不,曹建国自上次走了之后,我经过多方打探,只听说他来到了A市,但我找遍了A市可容他藏身之地,均没有什么结果,我想,他是不是想罢手啦?”
“罢手?笑话!我虽说和我这个兄弟近几十年来相见的机会很少,但一个人的脾性是打小生就的,要改可是十分的不易,所以,我猜想他既然来到了A市,就很有可能会随时会在这里出现。”曹剑中长叹了一声,继续说道:“这地方他又不是第一次来,婶娘的骨灰还摆在这里,他是不会轻易忘记的,再者,数十年前的一次通信中,他就告诉过我,在先祖的遗札上曾多次提到宝应府昊天寺这个名字,他天赋极高,对所要做的事中任何细微的怀疑之处都不会放过,因此,他穷究中原各地的方志、稗闻、野史,终于知道了宝应府便是现今的A市,而昊天寺大概的位置便在A市的西郊,可那时,上虞曹店的建文帝疑冢还是他心中最大的目标,所以,他对这A市西郊的几处最有可能是昊天寺遗址的地方只做了简单的考察,随后便因为种种原因而暂时放弃了,如果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