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特殊时刻——12月中旬一个周三早上——我坐在了自己的双发动机贝尔喷气式飞机的操纵台后面,准备由曼哈顿中城30号大街的直升机机场前往我在长岛老布鲁克维尔的家,我已经服下足够多的毒品,足以让我保持镇静。r米r花r书r库r ;http:www。7mihua。com
下午,刚过3点,我们正在长岛小颈湾西岸上方以120海里小时的速度飞行着。我还记得当时我心里在想,我竟然能直线飞行,同时还能欣赏两旁的风景,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这时,我突然开始头晕目眩,紧接着,飞机迅速向下方俯冲,我都能看到海湾里深色的海水朝着我呼啸而来。飞机主旋翼出现了可怕的振动,副驾驶员惊恐的声音从我的耳机中传来,“我的上帝!老板,赶快上拉!上拉!我们快要坠毁了!他妈的!”
之后,飞机又恢复了平稳飞行。
副驾驶员是我忠心耿耿、值得信赖的马克·艾略特机长,他身着白色制服,坐在自己的操纵台前。但他始终严格遵守着我的命令,即他不可以碰操作系统,除非我晕过去,或者面临着马上坠毁的危险才行。现在,他接着来驾驶,这或许是当时最好的选择。
马克机长长着方下巴——典型的机长长相,仅看他一眼你就会对他充满信心。他不仅仅是下巴方正,整个身体看起来都像是方形零件一层一层焊接、叠加而成的。即便他黑色的小胡子也是完美的长方形,像扫帚头一样贴在他坚挺的上唇上。
度过了一个疯狂失控的周二下午后,约10分钟前,我们由曼哈顿起飞了。夜幕悄悄降临,此前,我刚与手下一群年轻的经纪人在派克大街上一家名为Canastel’s的时尚餐厅就餐,然而,接下来我们却不知不觉到了赫尔姆斯利宫酒店的总统套房,在那儿,我叫了一个开价很高的妓女威尼斯,她有着性感的厚嘴唇和柔软的纤腰。这也是为什么我现在迟到了(准确地说,迟到了约5个半小时),也就是说,我又一次对我忠诚、挚爱的第二任太太——正直、充满抱负并总是对丈夫使用暴力的娜丁——干了错事。
你可能在电视上见过娜丁,她就是那个在美国广播公司《周一足球之夜》中努力向你推销米勒清啤的性感金发女郎,那个抱着飞盘和狗在公园里走的女人。她在广告中话语不多,但貌似没人在意这一点。她的一双美腿和丰臀让她得到了这份工作,她的臀部比波多黎各人的还要圆,并且非常坚挺。无论如何,很快我就能感受她充满正义的愤怒了。
我做了个深呼吸,试着让自己平静下来。现在我感觉不错,因此,我紧握操作杆,向“海绵宝宝”机长发出信号——我准备好再次飞行了。他看起来有点紧张,因此我给了他一个温暖的微笑,并通过话筒向他讲了几句鼓励的话,而实际上我想说的是:“兄弟,我会为这次的危险任务支付酬劳的。”
“这很好,”马克机长边回答边把操纵系统让给了我,“提醒你给我发这笔钱,如果我们能活着到家的话。”他又惊愕又无奈地摇了摇头。“别忘了在开始下降前闭上你的左眼,这有助于避免复视。”
我的这位长得方方正正的机长非常精明和专业,事实上,他自己就是个“派对动物”。他不仅是驾驶舱中唯一一个有执照的飞行员,还是我那艘长达170英尺的动力艇的船长,该动力艇名为“娜丁”号,以我第二任太太的名字命名。
我朝机长竖了竖大拇指,然后盯着驾驶舱窗外,试图辨明方位。正前方,在富有的犹太人居住的罗斯林郊区,红白条纹的烟囱矗立于半空之中。这些烟囱充当了视觉线索,这说明我即将进入长岛黄金海岸的中心地带了,而老布鲁克维尔就位于此。黄金海岸是一个非常适宜居住的地方,而如果你喜欢新教上流社会和标价过高的马匹的话,这里可就更是完美之选了。就我个人而言,这二者我都很鄙视,但不知何故,最终我还是买下了一群标价过高的马匹,并与一群新教上流人士应酬,而后者,我猜,他们估计是把我看成了年轻的犹太小丑了。
我看了看测高仪,当时飞行高度为300英尺,正在向下方盘旋。我开始以30度角往下降,飞过了老布鲁克维尔乡村俱乐部起伏不平的道路,然后向右转动操纵杆,飞过赫格曼斯小巷两边苍翠的树木,在那儿,我开始向住所后面的高尔夫练习场进行最后的降落。
我让直升机在距离地面20英尺的上方悬停,然后开始尝试着陆。我左脚先进行了一点调整,然后右脚又调整了一下,双脚力道减小,操纵杆向后方稍微施加了一点压力,接着,飞机突然撞向地面,然后又开始往上飞。
“妈的!”我咕哝着,飞机还在上升。恐慌中,我双脚重重一踩,飞机开始像巨石一样迅速下落。紧接着,飞机“砰”的一声,重重地着了陆。
我愕然地摇着头。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个俯冲!着陆动作虽不完美,但谁在乎这个?我非常自豪地转向我心爱的机长,含糊不清地问了句:“兄弟,我够棒吧?”
马克机长那张方方正正的脸歪向了一边,方方正正的额头上两道长方形的眉毛也高高地挑起,仿佛在说:“你是不是疯了?”但紧接着,他缓慢地点了点头,脸上勉强挤了点笑容,“兄弟,我不得不承认,你的确很棒。你刚刚有没有把左眼闭上?”
我点了点头。“这一招太管用了,”我含糊不清地说着,“你是最棒的!”
“这就好,我很高兴你这么想。”他微微一笑,“不管怎样我得赶紧离开这儿,免得又遇上什么麻烦。需要我给警卫室打电话让他们来接你吗?”
“不,兄弟,我没事。我很好。”我边说边打开安全保护装置,调皮地向马克机长敬了个礼,然后打开驾驶舱门爬了出去。之后,我转过身,关上驾驶舱门,在窗上用力敲了两下,让他知道我非常负责地关上了机舱门,这也让我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处于这样一种情形,我还能这么清醒地这样做。然后我再次转身向家中走去,“飓风娜丁”立刻映入了眼帘。
室外的风景太美妙了。夜幕中繁星闪烁,点缀着夜空,都已经12月份了,气候却如此的温和。此时一丝风都没有,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树木的气息,让你不禁回忆起童年时代。我想起了在帐篷中度过的夏日夜晚;想起了哥哥罗伯特,最近他的妻子威胁要起诉我的一家公司,这个关头上我请他去吃晚饭,他喝得酩酊大醉,然后大骂他的妻子是“浑蛋”,此后我们就失去了联络。但不管怎么说,那段时光仍是很美好的回忆,那时的日子是那么的单纯。
在距主楼约200码的地方,我做了个深呼吸,体味着这座庄园的气息。闻起来感觉太棒了!充满了百慕大草丛的气味!松树刺鼻的气味!还有那么多让人感觉舒畅的声音!蟋蟀无休止的叫声!猫头鹰神秘的叫声!还有前方外观滑稽的池塘和瀑布的潺潺水声!
这处房产是我从纽约证券交易所主席迪克·格拉索手中买下的。之后,我砸下数百万美元进行了多处改进——大多数用在了这个滑稽的池塘、瀑布系统上,剩余的则用于打造一个超一流的警卫室和保安系统。警卫室一天24小时由两个武装保镖监控,这两个人都叫洛科。警卫室内安装了成排的电视监控器,可从遍布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