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渺没有回医院。
从警局中出来后,她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她和郁词的出租屋中。
刚将门打开,她就看见了放在桌上的东西。
她的动作一顿,然后揉了揉眼睛,再慢慢上前。
——大提琴。
琴盒上是清晰的烫金logo。
时渺的身体开始颤抖,手指也不听使唤,甚至连打开琴盒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她都几乎用尽全力。
——琴面已经被擦的铮亮,淡淡的木香在空气中散开,却犹如砒霜一样通过空气迅速流窜入时渺的体内,侵蚀着她的五脏六腑!
她用力地抓住胸口的衣领,无声的瘫坐在地上。
干涸刺痛的眼睛再掉不出眼泪,就连喉咙的声音似乎也在那瞬间消失了。
她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颤抖的手指抚过琴弦,心口上犹如刀刃在一下下的刮。
他还是给她买了最好的琴。
就好像他会特意停车去给她买冰淇淋,会把盘子里最后的鸡腿给她吃,会把身上唯一的一张银行卡直接给她……
他说会保护她。
可她呢?
她又能为他……做些什么?Μ。
……
姜城容氏总经办。
“刘成德死了?”容既皱起眉头,“怎么突然死了?”
“听说是跟人发生纠纷,被人捅死的。”
杨宁站在对面说道,“海城那边已经发出讣告,葬礼就在下周,您要过去参加吗?”
容既想了想,“他好像没有孩子吧?”
“是的,目前他的太太和几个外室也正因为遗产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海城那边也有些混乱。”
“那就过去看看吧。”
容既很快做了决定。
姜城的夏天很短。
似乎还没让人感受到它的来临就已经过去。
海城的温度倒是比姜城的高许多,刚下车容既便感到了扑面而来的热气,眉头忍不住皱了一下。
而那个时候,刘太太也已经上前来,“容总。”
刘成德的年纪不小,但他太太却很年轻,看上去还不到三十岁,但身材丰盈,虽是在自己丈夫的葬礼上,但她脸上依旧是精致服帖的妆容,就连别着小白花的耳边都精心编了头发。
容既让人送上帛金后,准备走入灵堂追悼,但下一刻,他却听见身后传来不小的动静。
外面有人匆匆进来,在刘太太耳边说了两句什么,刘太太的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她来做什么?”
容既听得清楚,面上却是不显,只抬脚继续前往灵堂。
他刚在灵位前鞠了躬,便听见外面闹起来的声音。
“就你这烂货还好意思来?滚啊!”刘太太的声音中气十足。
“烂货也是你老公弄烂的!他死别的女人身上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告诉你,他遗产该给我的那份一分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