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黑色奥迪稳稳行驶在前往上海警备区地途中,车厢内气氛凝室。齐冰试图张嘴道歉,却迟迟无从开口,只是透过前排反光镜,偷偷注视身旁几尺之遥的年轻男子。而对方正抬手扶住下顾,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神情竟是一片严肃,平静之色。
他,还是以前那个潘俊宇吗?
香港舍身救人,瑞士与韩母意气凛然的对峙,甚至刚才面对大巴司机的诽谤诬蔑,他还能沉着冷静,克制忍让,这些齐冰亲眼所见地种种事实令她彻底改变对我的看法。
她不禁奇怪。究竟是怎样可以把一个性子急躁的家伙,短期内变成自我控制与调节能力出众,特别能沉住气的人。原因何在?
就在齐冰回忆圣诞舞会时我心浮气躁,受不得半点刺激地模样时,两辆奥迪车凭借部队牌照,不作停留,直接驶入上海警备区,不久停在几座大楼围成的院落中。
“到了吗?”我收回视线,回头询问。
齐冰点点头,终于在保镖打开车门请我下车的一刹那,轻声低语:“俊宇,刚才的事情是我没有分寸……对不起!”
“没事,你放心吧,待会我不会痛下狠手,趁机报复的!”齐冰难得表现出柔弱可怜的一面,作为男人,我不免会心疼,微微一笑,饶有兴趣的看着齐冰表情。
见我没放在心上,齐冰心里松了一口气,嘴上却不服气的说:“我需要你放水吗?失败者,别给自己找借口!”
“是吗?到时手底下见真章吧!”
与齐冰堂而皇之的走进中间一栋绿色大楼,或许春节假期的缘故,狭长的走道中空无一人,空气中只有几人“滴答滴答”的脚步声。
不知不觉,从我走进这栋光线暗淡的大楼起,就发现自己一直沉浸在一种压抑地感觉中,拐过几个弯,我们一行人终于停在一房紧合的铁门前,而里面隐约传出的撞击声、喘息声,居然让我的心情生出一种沉重的感觉。
推开铁门,空旷的撙击馆里只有两道人影在擂台上肆意挥拳,齐冰没过多注意他人长相,目光停在我脸上,认真道:“俊宇,就是总参二部的搏击馆,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更衣室拿护具!”
“好的!”
看着齐冰消失在铁门后,我领着两名警卫局的保镖,直接坐在场下,抬头注视台上的对攻。
可观察片刻,我发现听来声音热闹的对攻,居然是全攻全守的撙击“练,而挥汗如雨的两名当事人,仔细留意,竟然有七八分相似,其中年长者,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总参二部上海局局长——贺朝明。
“擂台上的是你们领导吧?不知两位如何称呼?”我回头向身旁两位保操打听道。
“大校只是总参二部上海局局长,而我们直属警卫局,严格而言,他并不是我们领导,我们只向警卫局局长负责!至于称呼,我是二号,他是三号,刚留在现场的是一号,九名警卫员已经分成三组,依次以数字排号,八小时一组,组长为每个小组的第一个号码!”
二号挺直腰板坐在椅子上,目不斜视,平静的回答道。
“想!”我大致了解,点头表示一下,可突然之间,周围环境仿佛发生变化,全部静了下来,而我的视线随即回到擂台上。
场上充当临时撙击教练的贺朝明原本神情投入,并未注意有人闯入搏击馆,但稀稀落落的说话声持续入耳,贺朝明自然四周张望,当他看清我的面容后,不由停下动作,快步走下台,不动声色道:“潘顾问,你好!”
“贺局长,你好,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起身同贺朝明轻轻握握手,随即紧挨着坐在一起。
贺朝明不问我的来意,指指不远处正在喝水的年轻男子,倍感欣慰道:“没关系,陪儿子出来活动活动,他是清华的体育部长,今年大二!”
随贺朝明视线望去,我和他儿子对视一眼,点头打声招呼,随即告知贺朝明来此目的,同时简单透露一下我和齐冰的相识经过。
“呵呵,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特意找我,看来是我自做多情了!”贺朝明与我开起玩笑,打趣道:“不过你小心哦,小齐虽然是文职干部,但经过专业的军事训练,身手不错哦。”
“多谢贺局长提醒,其实我也有事找你,没想到凑巧在这遇上!”机会难得,我看下四周,两名警卫员读懂眼神,起身与我保持一段距离。
为了营救我,中央花费的人力物力,贺朝明作为总指挥,最为清楚,如今亲耳听见我有事相求,他眼睛一亮,拍拍胸脯,大方道:“哦,潘顾问有事请说,不知我能否帮的上!”
“其实也没什么,我听说总参二部可以发展“商干”不知我是否够条件加入?”我开口不提免检章的事情,循环渐进。
总参二部的“商干”大致分两类,一种比较接近专业特工,名字可以上军情部门名单,还配发军装,拥有工资,但危险性较大,而另一种纯粹为了平时能够凭靠总参二部的关系做买卖赚更多的钱,因此贺朝明以我目前身份推测,举一反三,立即脱口而出道:“商干”?潘顾问打算从商?”
被贺朝明一语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