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周从谨来说,今晚发生的不过是一件再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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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那姑娘如人间蒸发,再也没有了消息。
顾淮几乎要忘记有这么一个人的时候,两年后的锦城,冬日,他又再次偶遇了她。
准确的来说,是他们。
在一家安厦商场,她简单扎了个低马尾,穿了件黑色的羽绒服。
饶是仅有两面之缘,且两年不见,顾淮依旧一眼认出了她。
让他惊讶的不是再次见到她。
让他惊讶的是,她旁边还站了个浑身收拾得十分雅致的周从谨!
从谨。。。。。。他什么时候又。。。。。。
顾淮的情绪很复杂。一方面是好奇于两人之间这种似是而非的关系,另一方面是惊讶于周从谨的主动。
除了陶辛辛,能这样和一个姑娘单独约出来逛商场,凭他对周从谨从小玩到大的认知,这简首是件太阳从西边出来的奇事。
后来,他偶尔撞见两人几次,便逐渐就看出了大概。
还真是,从谨主动缠上去的。
他觉得有趣。
见周从谨上一秒冷着脸否认,下一秒又在她那里吃瘪回来,一头钻进酒吧闷头喝得醉醺醺的样子,他又仰头望天,觉得新奇,又感叹他真是。。。。。。该啊!
他自小,对周从谨的情绪里都藏着几分微妙。
优秀、矜贵、傲慢又强势的二代,不同于林千潇那种因为可悲的原生家庭而演变成的刺猬性格,周从谨不管是个人还是原生家庭,都堪称是完美典范。
这么一个二三十岁就闻名国外的商界天才,拥有蛊惑人心的表皮,实际同理心却几乎为零。
这辈子吃过最大的苦仅有一个陶辛辛。
甚至连对陶辛辛这个娃娃亲对象,也始终没让他撕破那张淡定的脸。
顾淮最初以为,沈宜只是个牺牲品。
是有可能让周从谨跌落神坛的一剂特药。
他喜欢欣赏周从谨失魂落魄的样子,犟嘴的样子,为难吃瘪、黑脸青脸,表里不一的样子。
所以他从来都是一副旁观看戏的态度,偶尔兴致来了,给点催化剂,促进二人更极致的拉扯。
首到他意识到,沈宜不是个献祭者。
她可以悄无声息地将周从谨引到父亲坟前,高声痛诉他的无耻。
也可以在夜市缭乱的烟火光线中,在黯淡的摄影棚里,三言两语怼得自己无话可说。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开始觉得自己的心神失了控。
他不愿她成为献祭者,她不应该是那个牺牲品。
第一次知道她和从谨真正在一起时,他脑子懵了好长时间,愣了许久才僵硬地笑了几声。
看着两人的关系越来越亲密,看着她对周从谨收起了利爪,用一种连自己都没有感知到的浓情眼神看向他。
最后的最后,看到周从谨在为她挑选生日蛋糕时,眼底泛起了同样倔犟的情意和认真。
顾淮如被人按进了一口陈年的闷醋缸里,心思愈发别扭和复杂。
他们俩是不可能的。
顾淮十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