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又讲了一些情况,一是魔干达的军师陈三仁漏网,逃到血魔子那里去了,此人不除,终是逆军心腹大患;另一个严重情况是,台北城里的几千高山族老百姓都举家出逃,上阿里山了,附近几个县的土人也是一样,他们把粮食、牲口都藏起来,全部逃进了山中;他们中有的人还成立了武装,袭击汉人村落和逆军营地。
贤杰诧异道:“我待他们不薄,他们为何要反?”
“这还不是受鬼方人挑拨离间?”军师神色颇为凝重,“这样一来,许多城市、乡村都成了空城、空村,毕竟汉人只占少数,而高山族人居多,这给咱们扩大兵源、征集粮草都造成了很大的困难;同时,他们的袭击也使我军的安全受到了极大的威胁!”
贤杰道:“这些人要跟咱们作对,那就连他们同鬼方人一块打!”
军师道:“不行呀,高山族人有几十万户,咱们如果把他们都树为敌人,那咱们的敌人就会有几百万之众!正确的做法是,仍是实行安抚政策,耐心地说服、教育他们,使他们归顺王化;最坏也要做到让他们保持中立,不袭击咱们!”
云娇道:“对呀,今后咱们每打下一座城市都要开仓放粮、赈济百姓,特别是高山族群众,对他们一定要耐心、细致地进行宣传教育,让他们知道我们到这里来是来帮助他们的,是他们的朋友,而不是他们的敌人!我们同时要约束部下,严禁他们骚扰百姓,要做到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贤杰点头道:“此言甚是。”
“还有一个严重情况。”军师接着说道。
………【第六十一章 黄昏血战】………
“还有一个严重情况。尽在”军师接着说道。
杨贤杰的头顿时大了起来,这孔老二还没完没了了,说了一个严重情况又一个严重情况,到底还有多少个“严重情况”?
军师却不管贤杰爱听不爱听,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军的粮草、弹药都将用尽,大炮无法射击,战士没有食物,有的战士已经杀马充饥了!”
“情况这么严重了?”听到这里,连云娇都大吃了一惊。
贤杰却满不在乎道:“咱们穿着的是大唐的‘黄’军装,扛着的也是大唐的旗号,应该写表申奏朝廷,请求朝廷援助!”
军师摇头道:“远水难解近渴啊——何况就算奏折送到朝廷,再等到批复下来,黄花菜都要凉了!”
贤杰听了军师的话,仔细一琢磨,也确实是这样,朝廷的援助一时半会是指望不上了。他沉默了一会,问道:“那先生有什么好计?”
孔亮道:“目前,各方面的情况对我们都很不利,我们唯一所占的就是人和——即我军刚打了胜仗,士气高昂;我们必须要很好地利用这股高昂的士气,迅与敌人决战,在最短的时间内打败鬼方军。否则,战争有可能拖入长期化的危险——战争每拖一天,对我们的不利也增加一天!”
贤杰点头道:“先生言之有理,事不宜迟,咱们得马上行动!”
就在逆军主力准备南下之际,集结在大甲溪南岸的鬼方军已经向逆军动了攻势。敌人乘坐着无数条几丈长的独木舟,围着树皮,贴着羽毛,脸部用白蜡涂成骷髅形状,十分可憎。他们哇哇怪叫着一边划水,一边用投枪、石块、箭矢掷向逆军。
逆军士兵从没见过这种阵势,感到非常恐惧。
第一军副元帅高应虎急忙命令安置在掩体中的几门大炮开炮。
“轰轰轰”炮弹呼啸着落在河中,炸起冲天的水柱,一些独木舟被炸成两截,鬼方军士兵有的落水,有的被炸死,河面上漂浮了不少尸体——但他们没有退缩,而是继续拼命向前……
逆军打了一阵炮,因火药有限,不得不节省着使用,因此炮击时断时续,并不是很连贯、猛烈。鬼方军趁机逼近了岸边,跳下独木舟,趟着浅水向岸上冲来。
高应虎心里有点毛了,忙对第四军元帅蒋才勇(蒋由杨贤杰指定,暂为南线最高指挥官)道:“老大,不行了,敌人势大,咱们赶快撤到大甲城里去吧!”
蒋才勇坚决道:“不能撤!这条河就是我们赖以凭据的唯一天险,如果放弃,不但大甲城守不住,就是全线都会动摇!”他拿出一把大刀,站到河堤上大声道:“弟兄们,大哥交给咱们的任务就是守住大甲溪!如今强敌迫近,正是报效国家之时,是丈夫者都跟我冲!”说着率先向敌阵冲去。
众士卒见状,大受鼓舞,也是人人奋勇、个个争先,跟着蒋才勇冲去——逆、鬼两军立刻短兵相接,惨烈搅杀在一起……
高应虎暗叫一声:“惭愧!”也率部冲杀了出去。
一个瘦子跑了一阵,回头看见一个胖子还在那里呆,忙又跑回去拉他道:“你为什么不冲?”
胖子道:“元帅说是‘丈夫’者冲,我连婚都还没结,自然不是‘丈夫’。”
瘦子哈哈大笑:“丈夫者,男人也,你不是男人吗?”
胖子摸着后脑勺道:“原来不是指妻子丈夫的那个‘丈夫’啊?”
却说蒋才勇冲入鬼方军阵中,挥舞大刀片左横右砍,直砍得人头乱飞、热血股股喷溅——想不到他这一招恰好击中了鬼方人的软肋:原来鬼方人也是很害怕砍头的,一见到大刀片飞舞便吓得屁滚尿流,只觉得脖子里凉嗖嗖的,寒气直透进背心……
逆军将士们也奋勇冲杀,直杀得鬼方军鬼哭狼嚎,不得不丢下数百具尸体,狼狈逃回了南岸。
鬼方太子血魔子见渡河没有成功,不由大雷霆,连斩了几员将官,然后召开军事会议。血魔子升堂坐定,左有鬼方军师邪龙,右有汉奸陈三仁;两旁依次排定南木金、南木银、水瓜、太横、铁翅雄、绿鬼头、鬼牙坚、拨扈等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