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也眸光逐渐收敛,转而凝望向千米之外,一种黑压压的甲士,乃至于那硕大马车之上锦衣华冠之人。
靖安王看着如此一幕,眼神轻颤,大为震动。
他从未想到,这青年身影竟然这般强横,面对天象境修士依旧能够战而胜之。
而此刻,见得周遭平复无数目光尽皆凝望而来,朝向王也。
惊异、钦佩、震撼、狂热……种种情绪不一而足,都无不足以彰显他们此刻心中的震撼。
指玄之身,逆伐天象!
足以令无数人江湖武者敬畏,震撼。
不远处,只见两道身影站在远处,再见到如有先前那般可怖的斗战之后,饶是他们都不由眼神一颤,心中惊疑不定,难以想象,此间北凉之中,竟然还有着这样一位资质绝巅之人。
“山主,此人实力着实可怖,我等是否……”
提兵山副山主宫朴眼神敬畏斟酌出言。
在见识到王也的强横实力之后,他心中极为忌惮,不愿与这般人物交恶,如此年纪,便已有了这般修持,若假以时日,未尝不是令一尊屹立擎天的无敌霸王!
瞥得此幕,一旁的第五貂却是冷眼扫向对方,字音漠然。
“你我奉军神之命前来,如违此令,你当知其代价。”
提兵山向来依靠北莽朝堂,彼此之间牵连极深,他提兵山能够在北莽占据五大超级宗门的一大缘由便是再此,换言之,提兵山便是北莽王室的一柄利刃。
若有一天,这柄利刃不听使唤,自然有其中代价。
闻言,宫朴不由眼神微颤,脑海中浮现那如有山峦吧巍峨的可怖身影,不禁心下愈发畏惧。
“不过你且放心,此刻尚且轮不到我们出手,靖安王此番起事谋略深远,其他暂且不论,暂凭他身旁的近万甲士,便足可收拾残局,江湖武者在如何强横,终究是人……”
第五貂双眸看向远处的王也,眼神冷冽,夹杂些许复杂之意。
“这天下,终归是天下之天下,而非单一之天下,更何况那人几经斗战厮杀,纵是大指玄修持,体内真气此刻有能残存几何?终不过是负偶顽罢了。”
“可笑那北凉王手中握着这般人物,不等其修持绝巅,一惊天下,反让其牵扯其中,不过是昙花一现,武道之仲永也。”
第五貂言辞漠然,一番见解之下,顿时让一旁的宫朴连连点头,不由嘴角也浮现一抹轻蔑的笑意。
……
长野之上,靖安王按步而出,双眸凝望而来。
于他身后世子赵珣也是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威武不凡。
虽然天象境修士早已战败,但此刻的靖安王却并无仓惶、无措之意,反而镇定自若,好似一切并不足为虑。
他看向苍穹之上屹立擎天的王也双眸平静,连连感慨。
“果真是少年英才,神武无敌,我再给阁下最后一次机会,此刻归降于我,尚可留得一夕安寝,你身后那些人皆可活,如若不然……”
字音传荡见,只见天穹之上的身影依旧不假辞色,靖安王也逐渐熄灭声音,随即只见他一手挥出。
“全军听令,射杀之!”
其音冷酷,漠然无情,时至此刻,他也知晓对方是决然不会臣服于他,既然如此他便无需多费口舌。
这般人物,不能为他所用,便只能杀之!
“杀杀杀!!!”
喊杀声冲天而起,近万甲士狂呼呐喊,当即便见足有数千之人卸下弓甲,反手拉弓搭箭,伴随一声声弓弦拉伸,弓身撕扯的铿锵之音,一股极尽速杀的气氛陡然震颤而开!
同时大片甲士举盾举枪按压而起,组成片片军阵,骑兵掩护两侧,组成冲杀阵型。
如此可怖的一幕,惊的周遭赶来的一众江湖之人面色惊然,瞳孔之中愈发畏惧。
天下之所以是帝王之天下,纵是武道兴盛的今天,依旧未变,归根究底,便是在于这军道杀阵!
论及单打独斗,十人甚至百人都未必能挡得住一位江湖武者,但与军阵倾轧、配合、冲杀之下,无论是金刚亦或指玄甚至天象,都将在其中倾覆。
甚是十三年前的诸国混战之中,更是有着陆地神仙般的人物,为军阵所杀,头颅被悬挂于大纛之上,一时惊世骇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