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在一声凄厉的惨叫后,子弹被顾暖暖迅捷地夹了出来。
手不断颤抖着,将染满鲜血的子弹连同镊子一起,“吧嗒!”一声,扔在一旁急救箱里。
整个人也像脱力了一样,闭着眼向后倒去。
“暖暖,你没事吧!”萧云璨立刻伸手接住她,将她抱进怀里,担心不已地问。
顾暖暖用力摇着头,沉沉喘息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睁开眼看着他,嘶哑着声音道:“欠你的……我都还清了吗?”
“嗯嗯!还清了!”萧云璨用力点着头。
你为我连命都不顾,这辈子我欠你一条命。
“呼——!”顾暖暖长长舒口气,偏头看向淌着血的伤口,皱着眉沉声道,“来——!给我消毒,上药,我,没力气了。”
“你忍着点。”萧云璨心疼着说着,就飞快地把一小瓶的酒精,全部倒在顾暖暖的伤口上。
顾暖暖实在忍受不了那比割肉还要疼上百倍的痛楚,张大嘴惨厉地大叫起来:“啊——!”
看到顾暖暖满脸的汗水夹杂着泪水,浑身因为疼痛而抽搐。
萧云璨心疼内疚极了,柔声哄着:“对不起,弄疼你了,马上就好了。”
“我……没事,忍、忍得住。”顾暖暖的声音因为剧痛而断断续续着。
萧云璨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白着一张脸,迅速地拿起绷带克制着手指的颤抖,迅速给顾暖暖把血止住,包住伤口。
包扎完毕后,顾暖暖感觉就像生恬恬那次一样,浑身虚脱。
她身子软软的,身不由己地偎在萧云璨怀里,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萧云璨避开她的伤口,紧紧搂着她,在她湿漉漉的额头上,亲吻着安抚:“好了,没事了。”
萧云璨身上的硝烟味混合着浓重的血腥气,让顾暖暖难受不已。
她虚弱地闭着眼,皱着眉推他:“开——窗——!”
萧云璨把她从怀里扶正,往窗边靠了靠,开了一点点窗户缝隙,凉风吹来,她脸色才没那么难看。
“萧云璨,说好一起逃出来,你就带我回去的。你说话要算话。”顾暖暖轻轻拽住他身侧的衣服,轻声而坚决地要求。
萧云璨转头郑重地看着她说:“好。我带你回去。”
“嗯。回家……我好累……”拽着他衣服的手,慢慢松开,顾暖暖无力地昏睡了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萧云璨凑到顾暖暖的耳边,嘶哑着声音,格外认真地轻声说:“暖暖,谢谢你救我。”
顾暖暖纤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始终没有睁开眼,惨白的唇角却在消无声息间微微上扬。
如果挨上一颗子弹,能让这个男人放弃纠缠,顾暖暖忽然觉得好值得。
这些小细节,没有逃过萧云璨的眼睛,他就怔怔地看着她,眼神愈加幽然深邃。
从他决定离开那个园子时,心里就打定主意,决定放手。
可那个善良的傻女人,为什么要救他。
他宁可挨上那一枪,死在她的怀里,让她记着自己一辈子。